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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血与泪(尾)

凝聚着幽蓝色咒力的左手攻势迅疾而凶狠,杀意凛凛,就在羂索的手掌即将贴在时雨浅的脸上时,那极其微末的间隙距离中,雪白的长刀刀身横过,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无形的风晃荡而开,风吹拂过时雨浅的头发。

“是谁?”

时雨浅这般想着,他微微侧过头去企图看清来人是谁,可本就昏黑的环境中,时雨浅大脑眩晕的厉害,即使是眯着眼睛,他的视野也是极其朦胧模糊的,有一瞬间的感觉,时雨浅觉得自己的眼睛瞎了。

来的人是一身黑色的服装,半扎式的白色头发,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个女人。

“自己有认识白色头发的女人吗?不认识,应该是咒术高专的支援到了吧。”

时雨浅缓过神来,突然,他本能的蜷缩在了一起,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脸色煞白的同时额头上冷汗不断漫出。

“疼痛感加剧了,全身就像是被锋利的刀割开了,然后再撕开伤口用无数根细小的钢针,一次又一次刺进拔出,疼痛直达灵魂的深处。”

“这是刚才的后遗症吗?”时雨浅沉溺在疼痛中,此刻的他已顾不上周遭的情况了。

女人将凛冽的刀身稍稍侧过,刀锋上提,忽地乍起一道白色细长的风之痕,轻快的风吟中,血线蹭出,羂索被这一刀削下了大拇指,身形快速向后退去。

向后的过程中,羂索脸上神情不断变化,从阴沉到厌恶恶心,最后脸上再度露出笑容抬头。

短短一秒之内,就展示了一场不亚于当代卓别林的变脸表演。

被风痕斩下的大拇指快速愈合,羂索再次扬起了手,“欸,这不是九条小姐吗?又见面了,你也到的很是及时啊。”

和善的笑容之下,衍生着无数恶意,'切,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这么快就赶到了吗?还以为还能再拖着他们一下。'

‘咒术高专的人员也在陆陆续续的往这边赶了吧。’

‘就此放弃吗?还真有点不甘.要不’

羂索眼神微眯着,‘尝试一下在短时间内将这两个人杀死在这?’

若有若无的杀意笼罩着时雨浅和九条源衣。

九条源衣双手握住手中“数珠丸恒次”,寒冷的刀身映照出一双冰冷的狐狸眼,马步俯姿,没有任何迟疑,她提着刀向前冲去。

迅捷的黑色残影如陨星一般划破空气,白色的刀光如影随行,一道又一道轻细的风之间隙以更快的速度斩向了羂索。

“千百风之言。”

霎那,风息声动如惊雷。

羂索凝神望着眼前飞舞袭来的数道白色风痕,不禁吐槽道:“还真是没有礼貌。”

她左脚向前踏去,术式反转:重力,发动。

平稳寂静的空气中,突兀地响起一阵爆鸣声,就像是物体折叠在一起爆发出的音爆。

夸张的重力倾泻而下。

席卷而来的风之间隙,在即将斩落在羂索身上的时候,就被重力强行改变了运动轨迹,锐利的斩击落在地面上,尘沙四起。

花岗岩不断碎裂,最终在羂索身边围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烟尘落下际,瞅着那道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黑色身影,羂索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她迅速冲出尘沙之中,贴近九条源衣的同时,再次将自己反转术式扩张开。

重力的范围直达三米。

“就是这样,靠近我,被重力碾成碎沫吧!”

可事实并没有按照羂索的想法发生,在快进入她三米之前的范围时,九条源衣手中的“数珠丸恒次”溢出了无数缕白色的风丝,风丝顺着刀身流淌,在九条源衣的全身织出了一件羽衣。

炽热燃烧的瑰炎顺着风丝羽衣洒满在九条源衣的黑色长风衣上,火焱冉冉,焚烧一切。

踏入羂索身前三米的一瞬间,火焰向外侵染隔开,高温带动着膨胀的空气向外挤压而去,瑰炎短暂形成了重力持平的火之空间。

“数珠丸恒次”刀身上缠绕出紫色的火焰,风膜浮沉火炎底端,白色的风刃顺着刀尖延展而出,不断伸长,就像是死神中的“神杀枪”一般。

火焰始终缠绕着飓风敛成的白色刀刃。

不受重力的延展刀刃直接贯穿了羂索的肩部,九条源衣神情冰冷,手中长刀不留任何情面,她握住刀柄向下继续斜砍而去。

一瞬间的功夫,缠绕着瑰炎的白色风刃就轻快地斩下了羂索的半截身子,连带着她的左手一起掉落在了地上。

血液如潮涌般流在地上,紫色的火焰燃烧着掉落在地上的手臂。

羂索微微愣神:“怎么可能这么强?明明上次在重工业场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短短的时间内,这个九条家的女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凝练的咒力,对自身术式完美的控制,加上那柄破邪显正剑,现在的她远远不是这具身体可以抗衡的。”

隐隐约约间,羂索在九条源衣的身后,看见了一只狰狞咆哮的炎之恶魔。

旁白记录—九条源衣,女,18岁,于2005年10月1日,通过咒术联盟和咒术总监部的一致认定,由一级咒术师晋升为特级咒术师,正式成为当代第二位特级咒术师。

(ps:是近代至当代年纪最小的第二位女性特级咒术师。)

遭此攻击的羂索不再迟疑,随着血液的涌出,她不留余力的运转起了“赤血操术”,细长的血箭凝聚在羂索身边。

下一刻,血箭如雨倾盆落下,趁着九条源衣的防守时间,羂索将术式“反重力机构”输出到了最大,向远方飞速离开。

瞧见那狼狈逃离甚至没有使用反转术式的身影,九条源衣冰冷的双狐狸眼微微闪动,手中“数珠丸恒次”直劈而下,风卷火海,瑰炎如海漫过血箭,瞬间就将血液燃成了气体。

捏出掌印,“数珠丸恒次”刀身插入身边的地面上。

清冷似流水的声音漫过羂索耳边,“领域展开,阎魔冥刹。”

与时雨浅和八岐大蛇的无边界领域不同,九条源衣的“阎魔冥刹”是封闭型领域,这种领域更着重于强化“必杀”效果,是当代型领域,着重强调,封闭,必杀。

两人瞬间被一个黑色椭球包裹,羂索缓缓回身,开始用反转术式修饰自己的伤口,“真是难缠,这是要拼命了吗?”

望着站在火之梧桐海中的九条源衣,羂索在心中思考着,“用领域对抗吗?或者.”

思索的片刻,九条源衣提刀,漫天梧桐叶飘落而下,星焰态火焰包裹住“数珠丸恒次”,燃烧的梧桐叶消散,她挥刀斩出。

“冥刹。”

星焰化作斩击,长风点燃火花,绚烂的紫色瑰炎拟作外衣闪过,火焰灼烧着羂索。

直至将她烧得焦黑,裸出白骨,血肉模糊。

九条源衣望着瘫在地上的没有了生机的羂索,她撤去了领域。

星光闪烁,繁星点点散去。

世界重新回到原本该有的寂静中去。

九条源衣转身,收回手中的刀,她蹲在地上向蜷缩着身体的时雨浅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没事。”时雨浅咬着牙从牙齿中蹦出两个字。

清冷的声音继续说道:“还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去医院。”

“好。”

时雨浅拧紧拳头,强忍着痛楚从地上匍匐起来,而后慢慢站起,可只是站起的瞬间,他又颤颤巍巍地向一旁倒了过去。

九条源衣眼急手快,她抓住时雨浅的右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搀扶着他。

看着时雨浅苍白的嘴唇和咬得紧紧的牙关,九条源衣第一次知道除了死亡,人竟然还会痛着这个样子。

很可怜,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九条源衣刚刚搀扶着时雨浅走出数步,他的身子便瘫了下去。

几乎是“提”着时雨前走了几步,九条源衣再次看向了时雨浅,“让一个咒术师痛成这个样子,他这就究竟怎么了?身上也并没有伤口,奇怪?”

许是停在原地太久,又或者是察觉到了直视的目光,时雨浅道起了歉,“抱歉,我实在是提不起力气了。”

他看着身旁的九条源衣,恍惚的视线中,时雨浅看不清楚她的脸,“我看不清楚你的脸,不过刚刚谢谢你了,要不然我可能就死在那了。”

“看不清楚?”九条源衣看着时雨浅那双极尽纯粹的黄金瞳,明明还那么明亮,为什么会看不清楚呢?

纠结了一下,九条源衣说道,“我背你吧,你这个样子速度太慢了。”

也许是出于从身形上看出来她是位女性的情况下,时雨浅试问道:“可以吗?”

“真是啰嗦。”

九条源衣将时雨浅背了起来,靠在黑色的长风衣上,时雨浅感觉好上了不少,背着的效率要比搀扶快上许多。

他俩不到一会就离开了祭坛,来到了林荫石道,九条源衣听到了身后那牙光紧响的时雨浅,她说道:“如果太痛了可以和我说说话,说不定转移注意力会好上一些。”

“虽然我不是很擅长聊天,也不是很喜欢聊天,但如果你能感觉好受些的话,我可以多说些话。”

“你是不是担心我会死在你背上,诅咒你啊,放心,我命很硬的。”时雨浅说话还是一如既然的毒蛇,“安静点的话,可能我们能更快达到医院。”

<div class="contentadv"> 九条源衣没有回他。

“你叫什么,之后等我好了请你吃饭。”背上的时雨浅又开口说道。

这家伙,明明让自己安静点,自己又说起来了。

“九条源衣。”

“哈?”时雨浅愣了愣。

“我讨厌重复第二次。”

“可她明明是黑色头发,为什么变成了白色的?”

“染的。”

这种说话的方式,是九条源衣不会错的。

“哦。”时雨浅应道。

青色的火焰忽然颤动起来,时雨浅脑内闪过一些画面。

突然的,几滴眼泪落在了九条源衣的风衣上,“抱歉,脑海不知不觉就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没等她开口,时雨浅就继续说道:“琳死了,良间也没了,相田真和谷口海斗也被诅咒杀死了,只剩下我了。”

“你说如果我来之前如果不带上良间和琳,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

“明明之前我猜到了大概,但是又没有狠下心来阻止他们。”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要是再强一点,第一次遇见诅咒师的时候就杀掉了他,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对不对,他们也都不会死了。”

九条源衣静静地听着,感知着流在自己脖子上眼泪,她很清楚时雨浅此时的感受。

仅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己重要的朋友,那肯定会很伤心吧。

就像当初,自己没有守护住自己的妈妈一样。

久违的,她柔声说道:“咒术师就是这样,迟早有一天会遇到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伙伴的去世,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和事,甚至,有一天自己也会因为咒术师这个身份而付出自己的性命。”

“但我想,这样的他们,是不会怪罪自己的伙伴。”

九条源衣的身影再黑夜里越来越快,风的呼啸声越来越大。

“你能不能.慢上一点,风.好冷?”

“冷?”九条源衣回头问道。

“风很冷。”

“喂,时雨浅,别睡下去。”九条源衣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了。

“睡一下也没有关系吧.我现在觉得自己又冷又累。”

“别睡!”

九条源衣的嘶吼声传到了时雨浅耳朵中,时雨浅一愣,“好了,好了,这么生气干嘛,我不睡了。”

命令式的语气在次响起,“一直跟我说话,不要停下来。”

“怎么了吗?”

无人注意的地方,时雨浅脸颊的一半被天蓝色的寒冰冻结了起来,另一半出现了青色的血花似火焰一般,整个面部肿胀,就像是要炸裂开了一样。

“没什么,找些话题跟我说说话,什么都可以,你不要停下来就行。”

时雨浅愣了愣,“偶然的与女生说上几句还行,一直说话的话,我找不到主题。”

“这么大了没有交往过女朋友?”

“呃没有。”

“你有过交过男朋友?”

“没有。”

“哈哈,那你上次还给说给别人指导来着,真是笑死.”

九条源衣没有回答。

两个不喜欢说话的人到了一起,只会是很尴尬吧,连共同的话题也没有。

“喂,继续说话,时雨浅。”

“感觉.没什么好说的吧。”很懒的一句话。

九条源衣低着头,这还是她为数不多的主动提起话题,这应该也是她话最多的时候了吧。

“上次架刀放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就真的不担心我会杀你了,那还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吧?”

“呵。”时雨浅轻笑了一声,“我的眼睛有时会在特定的时候从人身上看到一些她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九条源衣疑问道。

“比如,我第一次见到桐山大树,我就看见了他小时候在书房里说自己要成为最厉害的漫画家。”

“还有我看到过那个总是冷冰冰的天野良间,曾站在天台说自己要做一个保护他人的英雄。”

“怎们样,很有意思吧?特定的时候会看到一些零碎的记忆。”

九条源衣:“那你看见我的过去了?”

“一点点。”

“是什么?”九条源衣有点好奇。

“一次是在很多人的葬礼上,你哭得很伤心。”

“另一次是为了保护一只猫,摔倒了一次又一次。一个这样的人,总不会滥杀无辜的吧。”

“适当的两三次帮忙我也不会拒绝。”

“所以啊,”时雨浅扬起了一抹笑容,“我看人很准的。”

“真是无赖的技能。”九条源衣叹息道。

两人一直零碎的聊着,穿过了鸟居,时雨浅又没有开口说话了。

“时雨浅?时雨浅!”

微微的声音响起在九条源衣耳边,“好冷.”

天蓝色的冰块顺着脸颊往上蔓延而下,“源衣,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时雨浅垂了垂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这样的话似乎也不错,可以去看看良间他们,和他们道歉了。”

九条源衣停了下来,将时雨浅放在地上的同时自己的风衣脱了下来,风衣里是一件镶着金丝边的黑色衬衫,她将风衣盖在时雨浅身上,然后靠近了时雨浅的脸。

时雨浅听不出九条源衣说话的语气,“你还欠着我的债,你就想走?”

“想耍赖?要死的话,得先还清我都债务吧。”

时雨浅感觉自己靠在了一个很柔软的东西上,就像是不想起床的被窝,热热的,软软的,很舒服。

瑰丽的火焰包裹了两人,九条源衣背着时雨浅,离开了源家。

“时雨浅?”

“时雨浅,不要死!”

“不要死。”

感谢大家的打赏,和票票。

我是fw,二更的话,难。

后面国庆假再试试。

看到打赏然后又看见催更的评论,我表情就和羂索一样变化的快。。。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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