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沈幼恩和蒋序一块吃饭，下午陪蒋序去高尔夫球场打球。
高尔夫球场所在地还有马场，沈幼恩又跟蒋序骑了会儿马。
沈幼恩开玩笑，人家情侣约会是吃饭、看电影，她和他约会好像见客户。
“听音乐会总不会还像见客户？”问这话的时候，蒋序刚带着沈幼恩抵达音乐厅的停车场，“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不进去，附近找家电影院，看看有什么电影可以看。”
“别啊，这音乐会的票可不好拿吧？”沈幼恩这会儿已经知道是俄 罗斯国宝级钢琴大师的演奏会。
她有耳闻这位大师近期来钟国的几座城市巡演，今晚是在明舟市的唯一一场音乐会。
沈幼恩小有怨言：“你早告诉我，我能穿得好看些。”
现在太随意了，配不上乐团的格调。
蒋序闻言笑：“你怎么样都好看。穿得不正式，不代表没格调。”
沈幼恩撇撇嘴：“道理是这样讲没错，但这也关系到礼仪问题嘛。”
“宝宝你的家教很好。”蒋序夸赞。
沈幼恩不清楚他这句话是否蕴含探究她家世背景的意味。但确实是第一次，蒋序提及她的“家”。
“我爸妈虽然普通，但确实把我教得很不错。”她并不谦虚，答话中顺便暗示了她的普通。
“有机会的话，我很想见见，宝宝你的父母有多普通，能把你教养得这么好。”蒋序接触过的名媛贵妇不少，都远不及和沈幼恩相处时的感觉舒服。
这种舒服或许和沈幼恩的家庭背景无关，而是沈幼恩的性格使然。
很多时候蒋序也能感觉到沈幼恩的家境应该是殷实的。她掌握的多国语言，不像是简单地自学或者在国内的学校速成的，而是具有某种程度上国外生活环境的熏陶。
能支持小孩在多语言环境中生活，家里需要一定的经济基础。
另外，普通家庭也很难支持她在马术、高尔夫等等诸如此类所谓“贵族运动”的培养。
想想在他得到的她的资料之中，她的家人能移民去国外，也是对他猜测一种验证。
不过她又似乎缺钱。蒋序还没想通。
“啊？序哥哥你想见我爸爸妈妈？”沈幼恩眉眼弯起，“那在见我的爸妈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让我见序哥哥你的爸爸妈妈？让我看看，是多优秀的叔叔阿姨，才能生出序哥哥你和你弟弟一对这么优秀的兄弟。”
她暗暗藏在最后这句话里的嘲讽，如果蒋弗延在场的话，一定听得懂。
蒋序就只是回答她：“想见他们很容易，我随时可以安排。”
沈幼恩当他随口答应了，并未放在心上。
她从包里取出化妆用品，想着衣着上改变不了什么，妆容上稍稍做点补救。
嘴里还在挤兑蒋序：“序哥哥你穿的是西装，我跟你站在一起也不搭。”
蒋序作势要脱掉西服外套：“那我也变随意点。”
“好啊。”沈幼恩笑。
蒋序拍拍她的脑袋：“还是宝宝你变个装。”
说着，他从车子后备箱拎出一只礼盒：“看看这个够不够好看？有没有达到你认为的格调的标准？”
不用打开沈幼恩就猜到里面装的应该是女人的衣服。
她气笑：“好啊序哥哥，你明明都帮我准备了，敢情方才在戏弄我？”
“没戏弄你。”蒋序解释，“本来是要晚点送给你的礼物。但你既然在意进音乐厅的礼仪，就提前拿出来给你穿。刚好是条裙子，适合现在的场合。”
沈幼恩已经看到了，是与秋冬氛围感融洽的丝绒材质连衣长裙，优雅的黑色。
“序哥哥，别怪看它不像礼物而像你专门为听音乐会给我准备的，因为你之前送我的礼物基本是首饰和包包，或者直接转钱。”虽然哪种方式她都不在意，但曾经偶尔会觉得那些礼物不用太精心挑选间接说明他不够诚意。
如今送裙子，至少得了解她的身形尺码，配适度上也比首饰和包包对人的要求更高。
沈幼恩逐渐意识到，比起从前，蒋序或许真的更上心和她的这段感情了。
——感性最多三秒钟，理智重新回到她的脑中。
就算这样，又如何？从他让蒋弗延冒充他开始，他就被她判了死刑。
“总不能每次都那样，即便你不介意，我也觉得不够新鲜了。”蒋序帮她从礼盒中取出裙子，“试试吧，希望我买得合身。”
这后面和前面的驾驶座以及副驾驶座之间有隔板，沈幼恩在车里换裙子没问题。
眼下的问题是，她没瞧出蒋序有下车回避的意思。
沈幼恩试探性问：“序哥哥这是要看着我换裙子？”
蒋序：“宝宝你害羞？”
“可不是嘛。”沈幼恩表现出难为情。
蒋序手指伸到她的耳畔，将她的一绺发丝别到她的耳后，笑一下：“我们亲热的时候，不是挺好的？”
“那不一样。”沈幼恩的嘴角往下耸，“那种时候一半都是你一边亲我一边帮我脱衣服，我也被你分了神。现在要我在你的注视下自己脱衣服，我可不好意思。”
她伸手掰他的肩膀，转过他的身体，推他下车：“序哥哥你先去外面等我。”
蒋序回头，口吻轻哄：“宝宝，我陪你一起克服克服你的难为情好不好？”
他的手掌绕到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有外人在你不好意思，很正常，但在我面前你还是那么多的难为情，说明我在和你的亲密关系上处理得不够还是不够好，才让你有所顾忌。”
虽然知道他只是在话术上揽了责任在他身上，事实上他并不认为是他的过错，而是错在她不该难为情。但沈幼恩还是假装以为他在怪他自己。
“不是啊。”她对他的说法提出异议，“和序哥哥你又没关系，是我觉得情侣之间再亲密，有时候也该留给对方一点私密空间。”
未及蒋序再开口，沈幼恩紧随其后开启撒娇模式：“序哥哥，而且这是在外面，就算车厢内封闭、车窗看不见什么，我也没有安全感。快点嘛，你先下车，我也好快点换完裙子和你进去，一会儿要开场了。”
最后她再戏谑一句：“你也不怕一会儿看到我的样子你把持不住。”
蒋序却仍旧没有下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