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文学 > 其他小说 > 安和锦 > 第九十章 七月流火
  “属下不知,但属下可以问苏河,他向来是王爷的近身护卫。”

  “不必了,今夜就要你们多留意些了,等回了王府,你们统统有赏。”黄锦玉落寞的叹了口气,一阵眩晕,眼前渐渐出现了许多斑驳的纹路。

  苏唐应了一声,顿时隐在黑夜之中。

  黄锦玉晃了晃头,一时之间,有些站不稳,莫流风适时地出现,抱住了她,一脸担忧,“喂,你怎么回事?”

  “没事。”黄锦玉勉力站起来,可是眼前仍旧是许多斑驳的纹路,像虫子般来回游动。

  “你先找地方歇会,人来了的时候我去喊你。”莫流风看了她一眼,仍旧有些担忧。

  “不必了,我没事。”黄锦玉摇了摇头,一只手扶着眼前的树,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对了,葛澜怎么样了?”揉了揉眼睛后,黄锦玉顿时觉得好了许多,回过头问道。

  莫流风正把玩着手里的一个金制罗盘,没好气的回道,“他还躺那呢,这葛澜不愧在圈里混的风生水起,这好东西还真不少。”

  黄锦玉白了他一眼,便没有再说话。

  一直到了寅时初,月亮渐渐隐形,留下半边肚白。

  黄锦玉越来越急躁,恨不得此时飞回永安城,看个究竟。

  初水芙蓉歇了一阵后,便一直陪在她身边,见她如此焦急,两人轮番讲笑话给她听。

  可现如今的黄锦玉,哪里还有心思听这些,她深呼了几口气,凤眸紧紧地盯着入口。

  又过了一刻钟,马蹄声缓缓响起,黄锦玉立时打起精神,带着初水芙蓉跑向山下,刚走到门口,便见到远远地,一群人骑了马,身后跟着一辆马车,迅速跑来。

  马车在近处停下,老二从一边的马上下来,示意身边的人打开马车门,露出来的正是黄逸夫,方悦,还有黄瑾然。

  黄锦玉忍着泪意,示意他们先不要说话,回过头对老二说道,“所谓银货两讫,这是一百两黄金,点个数吧!”

  老二从苏唐手里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随后拱手道,“这位小姐果然是畅快人,既如此,我便不留了。”

  黄锦玉自然是不想多留,迈步上了马车,苏唐和初水坐在一边驾车,莫流风做了一礼,翻身上马,芙蓉紧随其后,缓缓驶出秦山。

  马车上,黄锦玉抓着黄瑾然的手,还未说话,眼泪就落了下来,“父亲,母亲,三哥哥,都是我,害的你们受苦了。”

  黄瑾然心疼的想要揽过她,可是现如今,他浑身的恶臭,他都不能忍受。

  黄逸夫深叹了口气,缓言说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能见到你过得好,我和你母亲受点苦难也是值得的。”

  “是啊,玉儿,父亲母亲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到你们好好地。”方悦也是有些感触,但这一次她却忍住没有哭。

  马车按照既定计划驶向慕淮安在城外的庄子,停下后,黄锦玉将黄逸夫和方悦慢慢的扶了下来,初水和芙蓉分别扶着他们进了院子。

  黄锦玉送黄瑾然进去后,喊住要离开的莫流风,“今日,多谢你了。”

  突如其来的客气,让莫流风一阵愣神,“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黄锦玉笑了笑,走到他面前,抬手虚打了他一拳,说道,“是不用客气,毕竟哪有老大和小弟见外的,等回去了,我翻翻医书,想办法将你脸上的伤疤除掉,算是给你辛苦一趟的酬劳,如何?”

  “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快进去,我先走了。”莫流风挑了挑长眉,翻身上马,扬了扬手,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开。

  待到看不见人影后,黄锦玉才转过身,刚迈了一步,整个人栽在了地上。

  六月很快就过去了,七月裹挟着炎热而来,流火般天气,让许多庄农都忍不住皱眉。

  肃王墓被盗一案,被大理石少卿破了。不过一觉的时间,大理寺门口倒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凸起的眼睛微微睁着,他承认是自己带人盗了肃王墓,根据他顺藤摸瓜,找到了秦山断崖下的玉涵堂,可是那里除了几件不值钱的古董,金子制的门槛外,便再无其他。

  不过,好在是结案了。

  丞相府被盗一案,始终找不到凶手,马槐气急败坏的在床上躺了十几天,如今也好了。慕萧岐的死因齐王仍在调查,赵国公每日上朝哭诉,称自己被慕萧岐胁迫,让出了城外的庄子。

  除却这些,近期轰动永安的便是,镇国公一家三口在内牢里离奇失踪,皇上慕振千听了,在朝堂之上大发雷霆,限刑部尚书蔡敏,半月内断案。

  “你说王妃怎么还不醒啊,贺神医不是都说了,服了药很快就好。”一个声音缓缓响起,清脆里带了许多担忧。

  黄锦玉醒来时,听得第一句话便是这一句。她想开口说话,可是嗓子很疼,就像是含了许多沙砾一般。

  绿篱正在吹着手里的药汤,秀眉微蹙,刚想喂药时,却发现黄锦玉已经醒了,连忙惊喜的喊道,“初水,快去叫贺师父,小姐醒了。”

  正在一边磨药的初水赶忙往这边看了一眼,看到黄锦玉醒了后,兴奋的跑出去喊道,“王妃醒了。”

  没一会的功夫,黄锦玉的床前站满了人,方悦见到她醒了之后,刚歇下去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黄逸夫赶忙揽过她,劝慰道,“玉儿如今醒了,就好了。”

  黄瑾然坐在床畔,嘘寒问暖道,“可有哪不舒服?饿不饿,渴不渴?想——”

  “你先闭嘴,她如今喝了药,说不出话的,你问她再多,她也说不出话。”贺柳堂坐在一边,细细的切着脉,被黄瑾然一阵乱问,险些乱了阵脚。

  黄瑾然恍然,闭上嘴不说话,只一味的冲黄锦玉做着鬼脸。

  “行了,体内的毒算是清干净了,不是我说你,跟了为师这么多年,连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还好为师聪明盖顶,医术超群,不然换做别的庸医诊治,没几天你就驾鹤西去了。以后出去了,别说是我的徒弟,知道吗?对了,如今你还不能说话,也好,让你吃些苦头,你就知道厉害了。”贺柳堂突突突的说了许多,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那些银针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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