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文学 > 其他小说 > 莫玉琛朱明月 > 有凤来仪
景苑是南锡最著名的高档傍水住宅区。近千亩的地方只有十栋两层的别墅,以及两栋调高的商品房,商品房共三层每层一户,六米调高,给足了空间。

这是特邀青城著名设计室乔渠设计,与滨江的兰汀齐名,在国际荣获几大建筑大奖,并被评为最适合居住以及最佳人文住所。

入住景苑的都必须经过资格审查,当然像朱家的人在老城区都有自己的房子,民国建筑的公馆,自然是看不上这里的。

朱明锦曾经也曾想过住到这里,无奈这个楼盘跟平家有关,最后只能不了了知。

倒是安谷雨住了进来。

安谷雨在南锡自然有身份的,朱老爷子的小友,朱氏的经济顾问。其实细细向来,安谷雨做的最多的就是在董事会上否决一个又一个的方案。

这样一想,她隐隐又为朱氏不值,花了那多么钱也没看出什么效果。要知道哪怕是商品房,也有三百尺,根据市价,没有千万是买不到的。

安谷雨的居住在12栋的顶楼。此刻已然黑夜,他站在大大的落定窗前,屋子打着足够的光。如此外面的时间反而模糊不清。

偌大的景苑每一栋都隔的很远,满眼举目都是绿色。绿色的树,绿色的草坪,绿色的湖水。白天看来其实也显得空旷,到了晚上,更是有点荒芜。

他这套房子临河比较近,所以能看到河边的光,密密麻麻的,如玉带般荧光闪闪,在如此黑的夜里更有持灯游天河的感觉。

连绵几天的雨令他有些心烦,雨天妹妹的心情总是不大好。

朱明礼最近有个学术会议,不得不将白露送了过来,这也是为何最近晚上他家一直亮着所有的灯,拉上窗帘,如同白昼。

因为白露过来,他只能在家作陪,然而心里蠢蠢欲动,不知哪个姑娘可好?

那一天的饭吃的他有些恍惚,脑子里总是盘旋她那句私奔的玩笑。

乌云遮月,大家都早早散去,只有几个仆妇忙着祭月。

他说自己有些积食,散散步。

一散散到了码头。

河岸的这边并没有芦苇,修了一排排的石阶,干干净净,一目了然。

船,还是停在他们来时的那个地方。

他又信步走到朱来根家中。来根婶正在收拾贡品,见他路过,忙抓了月饼往他手里塞,“安先生,吃月饼。”

朱来根跑过来抢了月饼就往她怀里塞,“个婆子,换屋子里的,这个安先生吃不得的。”

来根婶顿时恍悟,脸上一片羞愧,结结巴巴的到着歉,“啊呀,安先生,不好意思啊,乡下人乡下人。”

“来根叔,没关系的。”他伸出从一堆月饼中拿出了一个,“这是苏式月饼吧。”

“是的,你尝尝。我娘家买月饼的。”来根婶脸上已笑开了话,她就是喜欢安先生这个不做作的样子,人活一世会遇到太多的事,太讲究反而过得不舒坦。“自己做的卖,可不是外面随便进货的。”

“话怎么那么多呢。去,烧壶水去。”朱来根虽然话里赶人,脸上还是一片喜色,“安先生,虽然我是个粗人。虽然今天赏不了月,可是吃着月饼喝口茶,那也是相当舒服的啊。”

“那就有劳来根叔了。”安谷雨也不推辞,跟着他走了进去。

茶虽然差了点,但月饼却是不错,来根婶见他喜欢,转身进来厨房又装了几块。

他推辞,来根婶不开心的瞪了他一眼,“好吃的,有句话怎么说的,好吃的就多吃点。”

他还要推,朱来根看手里的烟斗在桌子上敲了敲,“跟你一起来的姑娘似乎也喜欢这个的,你给她捎点过去。”

“什么那个姑娘,那是明月小姐,人家一进来可是喊你叔了啊。”来根婶也在一旁坐下,“不过那孩子性子怪冷的。要认真说起来,我们这位小姐可真是命不好啊。”

“瞎说什么呢。”朱来根咕噜了两声,“人家那是小姐的命。”

“我又没说错。”来根婶也不理会他,转了身子继续说道,“安先生也不是外人,你到是评评理,看我老婆子有没有说错。”

跟他了解的差不多,多人口中都是一个版本,当然这夫妻两不出这个岛,自然没有提及十年前的事情。

“大太太为什么不喜欢她呢?老太太怎么又把她送到山上去了呢?老爷子把人接回来之后就丢在寄宿学校,十年都没回家过?”他不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作为一个母亲,十月怀胎,对两个孩子不该有如此的差别。朱明锦曾冷笑着一带而过,谁叫她长的像个死人。

这个死人并不是说她的面相,而是已经故去的朱家老大朱占中。然而他也没有见过朱占中,那个是朱家真正的禁忌,无论明锦还是明礼都不肯多说,大太太更是不用提。

“说是像死去的大少爷。”来根婶抄了朱来根面前的杯子大灌了两口。

空隙间又给朱来根递了一个眼神,朱来根无奈的笑着给她装了水。“个糙婆子。”

“人糙理不糙,话不错就行了。”来根婶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笑着跟安谷雨说话,“朱大奶奶的话估计只有她自己相信了。这才生下来的孩子都一个样子,红红的,皱巴巴的,哪里看得出来像谁。她还没出病房呢,看了一眼孩子就嚷着把孩子送去。不送走她就不生了。”

“又是鬼话。都生了一个了,第二个摆明不费劲了,怎么可能说不生就不生。老夫人听到这句话,脸色一沉就问她,老大家的,你是一时还是一辈子?”

“哎,真没见过那么恨的女人。”朱来根忽然插话,摇着脑袋黏着烟丝。

“是啊,我这个活了大半辈子都没遇到一个母亲。”来福婶又将刚刚打包的月饼推了推,“刚刚明月小姐可是看了好几眼这个月饼呢。刚刚我实在是不知如何开口,你一定要给她带过去,那孩子估计这些年都没吃过这个东西。”

月饼用报纸包着,鼓鼓的一团。

“来根婶,你还没说当年老太太怎么把她送走了呢?如果我没记过,今天来根叔说过,当年她还只有三四岁呢。”

来根婶跟朱来根对视一眼,朱来根吸了口烟点了点头,来根婶这才缓缓说了起来。“这个还是跟大少奶奶有关。那时候老夫人病重,宅子里的人都回来了,再加上要准备后事,我们家便去帮忙。有一天凌晨,大概两三点吧,我婆婆咳嗽的厉害,我就去厨房找个梨。我们住在后面的厢房,去厨房路过老夫人的院子。我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玉婶的叫骂声。那个时候我还年轻忍不住好奇就去蹲墙角了。”

“我就听到老太太说,那些都是留给明月的,你想都不要想。大少奶奶就笑,你死了而我是她的监护人,那些东西我拿着天经地义。你要想找别人管着也行,反正我也不是真的喜欢那些东西,我把送走,是死是活跟你也不相干。”

朱来根伸手将烟台在桌子上扣了私下,指了指报纸团,“安先生就当积福吧。”

“哎,这话我们两口子都憋在心里二十年了。连公婆都不曾说过。”

安谷雨记得朱明礼说过老夫人死的时候她很开心,说她什么也没得到。想来估计是老太太为她考虑的极为周全。

但是那些东西是什么呢?

难道是钱?如果是钱,就不难解释她大笔的钱从哪里来。此前朱老爷子似乎对她的钱了解的透彻,那么大手笔他完全不吃惊,于管家还说要省着点花,那她手里的钱的的确确不少。

如此他有理由怀疑十八岁那年被迫离开也许是跟继承有关。可若单单只是钱,不该连朱家的长辈都有意无意的牵扯再里头,朱占国可不是为了孩子什么事都会帮忙的。

会是什么呢?

他看过朱氏的股权配比,里面并没有提及到朱明月。祥子辈还有三人,两个老爷每人5%,姑太太2.5%,占字辈男丁2.5%,太太们和姑姑们2%,明字辈男丁2%,女孩1%。其余剩下的全部在老爷子手上。

而老爷子的钱财往来,他比谁都清楚。

那天拍卖会的事情一曝光,姜蘅给自己打了一个电话,“你说她从哪里弄来的钱?”

他没有回答,姜蘅在电话却是高兴坏了,“我要去问问她缺不缺钱,我其他不多钱最多。”

“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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