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婚纱
婚礼的热闹退散, 别墅里只剩下红色的装饰，显得格外空旷安静。
成素又累又困，卸掉妆跟叶斯钧抱着睡了会儿, 晚饭时醒来，家里阿姨就给她打电话说时越正喊她明天中午回去吃饭。
从他们家走过去也就十分钟，叶斯钧特意买的离她爸那儿很近，想着万一他去南城, 她直接回家住还能有人照顾。
成素懵了两秒，立刻就说好。
叶斯钧像是被吵醒，睁开眼皮, 看她。
她头发散开，柔软地垂在双肩两侧，脸上表情带着点懊恼：“早知道不哭了。”
这通电话似是一下子将她从上午那种“嫁人”的距离感拉近，仿佛又回到了跟以前一样的生活。
这就显得早上那个哭有点莫名其妙，甚至有点好笑。
叶斯钧笑出声来, 顺手把她抱进怀里：“饿不饿？”
“饿了。”成素点头。
叶斯钧起身准备去厨房给她弄点儿吃的，却被她按住。
她眨了眨眼：“我来吧。”
婚后的第一顿饭, 她想做给他吃。
叶斯钧微笑起来：“好啊。”
成素穿了条睡裙进厨房。
简单煮了点面, 做了个肉酱, 煮了点青菜，切了点水果, 摆上桌。
叶斯钧坐下来扫了眼：“炸酱面？”
成素弯唇：“南城特色, 听说某人喜欢吃。”
叶斯钧用筷子拌了拌, 眼里含着笑意：“什么时候学的？”
成素：“就之前你回南城的时候，我照着app里一个菜谱学的。”
叶斯钧用筷子挑起来吃了一口：“好吃，某人喜欢死了。”
成素笑盈盈看着他，觉得很满足。
想起第一次去他家里时, 他那会儿吃她做的饭，也是这种表情。
很好投喂的样子。
吃饭完，叶斯钧泡了壶花茶，喊她过来喝。
外头下着丝丝小雨。
水珠顺着窗户玻璃往下慢慢滑落。
庭院里当初开挖了一个很小的池塘，种了几片小荷叶，养了几尾鱼。
两人依偎在窗边的毛毯上，听着细雨打在荷叶上的声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夜色渐深，外头渐渐什么也看不到，浓郁的黑。
叶斯钧慢慢地摸着她头发，突然喊她：“小白。”
“嗯？”她在他怀里仰头。
他喉结滚动了下：“去把婚纱换上给我看。”
“……”
成素停顿两秒，想起今天早晨接亲时，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样子。
他像是定在原地，望着她目光灼灼。
连司仪都笑说新郎看呆了。
只是这种情愫很快被时越正的眼泪打断。
但这会儿，他显然又……起了心思。
成素不太自在地低下头，还是答应他：“好。”
她走进衣帽间，偷偷看他一眼，关上房门。
叶斯钧勾唇，抬手把客厅窗帘扯上。
偌大的衣帽间，这件v家的婚纱就占据一个单独的格子。
她当时一眼看中这件，等了两个月才从巴黎空运过来。
好看的要命，但自己穿就有点麻烦。
这件婚纱虽然看起来轻盈，但裙摆有三十多层，有十斤沉，而且繁琐得很。
裁剪刻意贴合了她腰线尺寸，但穿进去时就稍微有些费劲，今天早上还是许馨馨帮她穿的。
成素脱光了衣服站在纱裙中间，拎起裙子往上提，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穿好，后背的拉链却只能拉到后背中间。
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叶斯钧帮忙了。
但他会不会觉得她是在勾引他。
><
算了，都结婚了，勾引他一下不是很正常。
她迈着步子，慢慢地走出去。
叶斯钧就站在客厅地毯上等她。
浅白的灯光从他头顶洒落。
他穿着一身平整的黑色西装，肩宽腰窄，两条大长腿笔直地立在那里。
英朗又正式。
成素没想到他也换了西装陪她，诧异又惊喜，目光怔怔落在他身上。
叶斯钧眉眼含笑，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抱怨。
“让你好好看看我，早上都没看。”
是没好好看。
早上她都分神了。
成素拎着裙摆，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到他面前，仰头。
棱角分明的脸，半扇型的双眼皮上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鼻子山根有点高度，颧骨不高不低，小麦色肌肤衬得他整个人十分英朗。
“好帅啊，二哥。”成素踮起脚尖，抬手搂住他脖子。
他顺势抱住她，手往她肩后一伸，只碰到微凉的肩胛骨，指尖边缘蹭过柔软的布料。
叶斯钧眼神一暗。
成素立刻解释：“我自己拉不上。”
叶斯钧低眸看她。
骨感而白皙的肩膀露在外头，跟精致的锁骨几乎连成一条线。
白色纱群半遮住胸前，柔软的线条若隐若现。
一路往下，勾勒出腰线的曲度，蓬松而柔软的层层裙摆垂落至地面，性感又仙。
叶斯钧眼前浮现出早上接亲时破门而入的画面。
她端坐在床上，裙摆如盛开的白色花朵似的平铺在床上，一双清澈的眼睛害羞地看着他。
那一刹那，他心仿佛空了一拍。
从没见过她这么美的样子。
许是紧张，她两条纤细的手臂轻轻颤了下。
这一点触动将叶斯钧拉回现实。
他抿唇，手往下探。
成素脊背绷紧。
能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一点点慢慢沿着背部肌肤往下，带着几分糙意，激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从脊柱一路蔓延至神经末梢。
安静的空气里，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几乎要跳跃而出。
成素呼吸变慢，手指轻轻抓着他西装衣摆。
他往前稍稍挪动一分。
她就几乎贴在他身上。
体温透过空气扑到她脸上。
一种格外令人安心又好闻的松脂香气。
叶斯钧很有耐心，手掌慢条斯理地往下挪。
成素却觉得如坐针毡，有些难耐，想让他快一些，但又实在催不出口。
终于察觉到他手停住，似乎是摸到了拉链。
衣服有点紧，成素吸气，肩胛骨夹紧，方便他往上拉。
细微的拉链声传来。
他手指慢慢地往上，指尖温度划过她脊柱一侧肌肤，最后停在她后脖颈上。
成素刚松一口气，正要说话，他却倏地将已到顶端的拉链瞬间拉到底部。
湿润微凉的空气灌进来，后背瞬间激起一丝凉意。
他捏着她下巴吻下来，丝毫没给她反应时间。
想说的话也被吞入腹中。
刚刚穿好的衣服又被缓缓脱掉，落在地毯上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衣服不能穿内衣，会露肩带。
成素早上贴的是硅胶内衣，刚才试的时候觉得麻烦，反正要脱，干脆什么都没穿。
她这行径无疑是惹了火。
她站在裙摆中央，清澈害羞的眸子看他一眼，他便全然招架不住，勾着她的腰，将她手往自己怀里带。
他声音也是哑的：“自己打开，不是教过你。”
成素微闭着眼，指尖颤栗，碰到冰凉的皮带扣，指尖往回一缩。
他握住她的手，不许她跑。
成素耳根滚烫，再度尝试去解他腰带。
轻微的“咔嚓”一声，解开了。
她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紧张，慢慢地把腰带抽出来。
叶斯钧接过去，随手往地毯远处一扔，又带着她的手覆在他拉链上。
成素快羞死了，想躲躲不掉，只能仰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仿佛是恳求他放过。
更想让人欺负了。
叶斯钧在她耳边呵气：“解开。”
低沉的声音像大提琴，悦耳又性感。
成素像受到蛊惑一般，伸出手，一点一点拉开。
衣料从身上滑落的声音。
叶斯钧把西服外套脱掉，往旁边一扔，抱着她压在地毯上。
暗红色的羊绒地毯，白色纱裙，在她身下构成一幅格外有美感的画面。
他声音温柔到了极点：“下午休息了会儿，应该没那么累了？”
成素“嗯”一声，手压在柔软的地毯上，小声，“还是有点累的。”
叶斯钧低笑了声，一只手扣住她下巴尖：“累也忍着，今天我要是不碰你，怕你以后会怪我。”
成素：“……”
她才不会好不好。
灯不知是什么时候灭的。
只留下一盏落地灯，远远地亮着，昏黄朦胧，照不清晰。
成素抬脚，摸索着把旁边的婚纱踢得远了些，又被他按住腰。
“别乱动。”
他低下头。
成素脑海里“嗡”地一声，很短暂地一片空白。
并不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只是没想到，他会为她这么做。
像是放下了所有的身段，臣服于她。
不似其他时候的游刃有余，他动作间分明透着生涩。
但却愈发令她难耐。
心理上的愉悦在一刹那充斥全身。
她手抓在地毯上，低声喊他：“二哥。”
他捏着她手腕，将她整个人翻过来。
成素仰头。
天花板上水晶吊灯不知为什么轻轻摇晃着。
别墅层高够，当时特意选了一盏繁复的灯，然而她现在看还是觉得空，就像她整个人，此刻仿佛也是空的，就快要到云端里。
心跳和呼吸声渐渐平复。
成素跟叶斯钧并肩躺在暗红色的地毯上。
衣服不规则地散落在周围。
地毯是她当初亲自定制，样子花纹都是她亲手选的，柔软亲肤，舒服的不得了。
给他这么折腾，她都没觉得不舒服，不枉她等这张地毯三个月。
叶斯钧意犹未尽地偏头看她一眼。
她双眼含水，眼角带着几分媚意。
叶斯钧凑过去吻了吻她：“今天也算特殊，能不能申请抽支烟？”
成素视线回望过去，有些懵懂地问：“事后烟？”
叶斯钧笑出声来：“是，你懂的还挺多。”
成素别开脸：“你抽吧。”
他起身，从茶几底下的小抽屉里拿了盒完全未开封的烟出来，打开，又拿出一个银色打火机，滑动小砂轮。
“噌”地一声，蓝色火苗亮起来。
他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深深吸了口，两颊深深地陷进去。
成素没怎么见过他抽烟，这会儿才觉得他抽烟的模样似是格外性感，她人都有点被迷住，忍不住往他身前蹭了几分，一双眼睛里透着好奇。
火星明灭不定间，生成一截很短的烟灰。
成素说：“不许把烟灰落地毯上。”
叶斯钧光着膀子坐起来，拿烟的那只手斜斜地倚在茶几上，自如地将那截烟灰弹进烟灰缸里：“放心。”
烟草的味道弥漫在空中。
他一张脸上透着餍足。
成素又往过挪了挪。
他不觉一只手将她搂在怀里，挑眉：“怎么？想试试？”
成素枕在他肩上，眼睛闪出亮光：“可以吗？”
叶斯钧笑一下，吸了口烟含在嘴里，偏头吻她，慢而缓地把烟度给她。
怕她不习惯，他动作很慢，足足一分多钟才结束。
成素没什么特别不适，只觉得他口中的烟草味儿比平常重了几分。
结束后，他勾着她肩膀一笑，似是才回答她方才的问题。
“当然可以，事后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