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文学 > 其他小说 > 久别重逢可儿殷亦桀 > 第408章:第408章 殷亦桀的怒火2
“你准备把解渴的必需品转成享受的奢侈品?”

殷亦桀忽然问了一句。

“不可以吗?中国有钱人很多,比想象的多。”我回答。

“你确认相同价格下客户会买进口的还是国内的?”

殷亦桀紧跟着又问一句。

“崇洋媚外不是某个人的错;而是国内的东西太过追求数量忘了质量,和品位。树立企业形象,让我们饮品比中国家电做得更好,让MadeinChina代表的不仅是低价格,还有高质量。”

中国的彩电红了几年最终还是……复杂问题,略过不表。

“你想得太好了,不现实。”殷亦桀丢出一个结论,站起来走到门边,扭头补了一句,“你总是想当然,从不考虑实际情况,用一个这么小的食品公司去挑战国际市场和MIC的品质和名声……或许你适合写小说,而不适合做企业。”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应了一句。

殷亦桀没理我,或许他已经受够我了,或许,另有缘故。

独自坐在,坐在明亮的羊皮灯下,反而觉得有些阴影。或许是灯罩的缘故,仿古的花纹,看着也不太像羊皮灯,反而像,灯笼?

空气沉闷,粘湿的河风快要将我憋的无法呼吸。

萤火虫,那桑树上点点晶亮,是萤火虫吗?

那么微弱的光,能照亮什么呢?

听说古时候有人没钱买蜡烛灯油,于是抓好多萤火虫照明读书,我看,八成不过是个理想,大概靠不住的。

不过,这不是萤火虫的错,千百年来,即便是那么一点微弱的光,闪闪烁烁,它却依旧坚持着,照过古月照今人。

光明,或许,是来自心里,心明眼亮,而非那点萤火。

铭风来敲门让我去吃饭的时候,差不多十点了。又是个十点。

想起昨晚在外头吃的,我出门,到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天很黑,除了西天那边还挂着几颗星子外,别处只有滚滚乌云。

哈,这天还蛮有意思,果然西天比别处尊贵,连星星都给他留着。

南无阿弥陀你妈的佛,偏心啊。

徇私舞弊贪赃枉法果然天上天下一般黑,比浮云寺百年老香炉还黑。

我说的是实话,浮云寺有一只香炉,哦不,那个似乎叫鼎,反正,挺黑。

“轰!”诶妈呀,表劈我,我胡说二句没啥,我,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老天你神经病啊。

哼,看过《西游记》的都知道,天底下最偏心的就是如来——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恩,就是这家伙。

悟空一路上打死的就一个没靠山的白骨精,别的有靠山的都没死,甚至如来他舅是不是还下凡作乱了?估计忠言逆耳利于行没人会听的。

悻悻然我回到屋里,好歹避一避。殷亦桀没理我,时而打电话时而和几个人说事儿,从他的角度,我算是将公司搞的“一团糟”了,今儿他亲自到公司一看……

他大概许久没到公司了,不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老大一跳,所以,现在在逐项安排事宜。倒也没有将我之前做的一股脑抹掉,当然也不是给我面子,而是有些事儿他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纠正的,所以只能如此。

主人不喜欢,我就低头只顾吃自己的。

啊,我是有些没心没肺,按说这时候我是不是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外带痛哭流涕?

可惜,我一向奉行吃饱饱睡好好,哪怕已经十点了,我还是该多吃点儿,肉类少吃我吃素菜,青菜菌类之类的,还有地衣田螺,都不错。

吃完,殷亦桀似乎还没顺过气来,亦或是事情还没完,不时问铭风情况,就是不问我。

恩,我这回是真的伤了他的心了,捣乱,我是个捣乱分子,应该抓起来关黑屋子。既然如此,我就自觉一些,下了桌洗完澡,我上床睡觉,躲在自己的角落,免得碍事。

或许,我早就如此自觉,就不会有今日之事,是不是?

昨晚还说给他点儿阳光就灿烂,其实,是我。

殷亦桀给我一桶子萤火虫,我就开始灿烂了,得瑟的不知天高地厚,毫无实际经验,全凭想象,乱搞一气。

恩,萤火虫,实在是个坏东西,就算它自己没想犯错,也参与其中了,是个从犯。

对于从犯,视情节轻重,一定要给予相应的处分。比如,流放。如果国外没萤火虫,或许我们可以通过这种途径流放一些过去……

耳朵里,偶尔能听见殷亦桀和铭风老六他们讨论,如果老太的人到了这里,那很该担心他们会不会在公司捣乱,万一对我们的产品做手脚,到时候可就,麻大了。

食品安全,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就算我躺在床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迷迷糊糊,我又想起来,我一直想建立的公司文化,似乎还……

呸呸,这个“还”字绝对不当,根本就不是还没建立起来;而是,压根没影儿。

殷亦桀当初就提了一堆的问题,循循善诱,可惜,后来一堆一堆的事儿,实际上我还又……

我又丢三落四了,真的是事儿太多,很容易顾了这头丢那头,不过我觉得项目的主意很不错。

客厅里,殷亦桀发话了:

“泉水项目和无花果项目继续,别的暂停,不是结束,是暂停。等我看完……有些就放在季后吧。现在马上进入忙季,先将产品赶出来……她说的就那样……布总,他的指示也先暂缓,能放的都放下,回头再说……”

我听殷亦桀说话有点断断续续,不知道是和客厅里几个人商量还是打电话,当然也可能是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关系没听清楚。

不过按照殷亦桀表达的意思,情况非常清楚:

正主回来了,所以,一切都要回到正常轨道,回到原来的轨道。甚至布莱恩说的,也要暂缓。

好像,好像不出来什么,闭眼……

“轰!”雷声连绵不绝,今夜兴许有雨。夏夜,下些雨,作物成长,实在是天意。

闪电,没有夏初第一场电闪雷鸣那么猛,哦,那一晚在范宅,那也是天意,呵。

今夜的闪电相比于那天暴君惩罚性质的发威,相对要帅气潇洒的多,一下一下,清清亮亮,看得清楚。雷声也没有要将天炸个窟窿的愤怒,不过老爷子教训不孝子的凌厉而已。

“唰!唰!唰!”窗下,竹子摇摆的厉害,不复寻常的沙沙声。可不可以解释为,柔韧如竹子,应该也有属于自己的节操和脾气;面对风雨将至,会做出厌恶或是欢迎的表示?至于这有别于沙沙的刷刷声,究竟是兴奋到High,还是讨厌至憎恨,就不得而知了。

过了好一会儿,也许不该用“一会儿”来衡量,而是……

用什么衡量?

一天?哈,Maybe,不用看钟看表,绝对过了十二点,是第二天了;

为什么?Goodquestion,因为开始下雨了。

怎么样,这个answer很棒吧?我大概梦游到唐山附近了,这标准的唐山英语,请多担待。

间于唰和沙中间的很响的声音,犹如锅里炒豆子——

当然,比喻而已,事实上我并未见过锅里炒豆子,哦,稍等……

我想起一个相对比较贴近的比喻,这会儿的雨声,有点儿像田里一片蛙鸣,“哇!哇!哇!……”

当然,这个比喻也有欠妥当,那只青蛙也不能不换气叫上十分钟,但是雨却可以连续不断的唰唰唰半个小时不停。

隔壁卧室似乎有些动静。雨声很大,我不太肯定,不清楚客厅里的状况同样不晓得隔壁卧室是否有人准备就寝。

房门方向并无动静,大概,我还是不确定。

说实话我并无偷听窃听打探人家隐私的癖好,否则也不会一直不管殷亦桀的电话跟踪。

对啊,稀里糊涂还是拐到这个问题上来了,好吧,该来躲不掉。

我真觉得他今天的反应很奇怪,不是简单的爱不爱我或者否认甚至讨厌,不是的。

也许我很傻,作为当局者我的话有失偏颇,但我还是以为,他很爱我,凭白无故肯定不会这么对我。

怎么说呢,比如,啊,以前,以前在家的时候,市里那个家,他不论回家多晚,我们也不爱爱了,他都会到我卧室,亲我一下,也可能是吻一个,saygoodnight后才会放心的去睡觉。

今天就没有,雨声越来越密集,兴许那条小溪也涨起来了,他还是没动静。

大概下午睡够了,或者作息规律被打乱,闭上眼,过了许久还是没有睡意,头脑有些昏沉,不是很舒服。

扭头,窗外,一个黑糗糗的影子,是窗的模样。偶尔闪电亮起,雨会大一些。

以前总爱听雨,但自从住在12B楼,没有了雨打芭蕉或者雨打梧桐的意境,亦或许是几次与雨雪中受困,故而将那习惯改了些。

今儿偶然听来,竟然无法平息我的心。看来听雨也不能被打断,否则亦会不习惯,因此越听越烦躁,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当然,彻夜难眠还不至于。不知怎么地,我忽然想起来,出去于雨中慢慢的听,相信雨会解决所有问题的。

正如雪能覆盖世间一切肮脏,雨就能荡涤世间所有污垢,雨过后,连天空都格外干净。相信,我不过些微的失眠,一定能让雨洗个干净。

恍惚记得有谁特别爱淋雨,他说,天地间唯有与雨沟通,才是最高境界。

雨接天连地,有力量有声音,能滋润干旱之地亦能为水患殃及一方;雨有大有小有细有密,可连成线亦可单独呈点装唰唰啦啦的落下,就像上天在撒豆子,还挺均匀。

坐于秋千上,我感受不来与雨沟通的情趣,风吹过,还挺凉。

不过于这雨中,我脑子感觉是舒服了一些,不再似睡非睡的迷糊。

我感到一丝凄凉。不知为何,脑子里就是蹦出一个“凄”字,虽然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很幸福。

不过,凄凉,或许无关状况,或者无关情感,而纯粹是现在的天意。

桀桀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竟然趴在一旁,竖起耳朵,时而看看我,时而左右瞅瞅。

哈,这儿子,还真没白疼它。虽然狗狗会游泳,经典的狗刨式说的就是它们;但是,桀桀和我一样,都淋的毛都湿透了。

不过,我没动;它亦不动,甚至比平时还安静。

是啊,我本来就是出来寻安静的,四周也确实安静,所有房间的灯似乎都熄了,所有人睡了;风雨声雷声不过是是安静中的心跳与呼吸,愈发让一切显得安静。

因此第一眼看到它不知何时已经趴在地上时,说实话我真有些微愠怒;不过等看到它如此安静,连寻常的招呼都没打,我还是算了,难为它如此通情达理。随即我还有一丝奇怪,这有点儿不想桀桀寻常的样子,还是说,它也感觉到空气中那丝凄清?狗的直觉总是很灵的,我不能完全否认。

瓢泼大雨么?好像也不是,大概算中雨,连成线哗哗的下,千万根雨线从天到地织就一幅最壮阔的画卷,山川河流小桥流水房屋人家油画写意无一遗漏,甚至这个时节的画中,还有一人一狗出现,仿佛,上帝的遗孤,孤魂,遗失在这一方。

有雨,自然就有风。秋千下几片风叶很灵活,偶尔一阵大风刮起,我能随着秋千摇摆好一阵。好像,我的秋千已经升级为风车了,呵。

我是不是该挥舞一根长矛,再寻来一身奇骑士服,扮作堂?吉诃德与它大战三十回合?再高叫一声:“常山赵子龙在此,快快下马受死!”

风声呼呼,好像三千军士一齐鼓噪:“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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