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来到衙门,公堂上,站着至少十几个百姓。

一旁,卫老爷和卫夫人坐在椅子上。

二人见秦晴来了,冷哼一声。

“不过是下堂妇,得意个什么劲儿啊!”

卫夫人翻个白眼,就算秦晴抓住周老夫人的心也无济于事。

这年头,男子当家做主,只要陆景之认定了芊芊,谁阻挠都没用。

当娘的,拗得过儿子?

秦晴利落地进入大堂,陆景之立刻放下茶盏。

卫老爷和卫夫人一向不讲理又难缠,秦晴想要焚烧染病百姓的尸身,阻碍重重。

“堂下何人?”

陆景之敲击堂木,淡淡地问道。

“你夫人。”

秦晴回答得干脆利落,她招呼官差搬一把椅子,大摇大摆地坐在卫家人前面。

“夫君,咱们夫妻俩几日没见,您就把妾身忘了?”

秦晴打了个呵欠,面色有些慵懒地道。

公堂上,连卫家人都敢摆谱,她凭啥不行?

“为夫只是例行公事。”

秦晴发难,陆景之当即接招道,“这几日为夫夜不能寐,总是想念与夫人下棋的场景。”

秦晴迷之自信,输得一败涂地后还死不认账。

陆景之不动声色地翻旧账,他所言暗语,只有夫妻俩懂得。

“妾身同样思念夫君,茶饭不思,只能日日与惊蛰同眠。”

秦晴说完,抖了抖衣袖,小蛇惊蛰从袖口窜出来。

“夫君送的礼物,妾身很喜欢。”

小蛇听话,很乖的。

秦晴迅速站起身,来到陆景之面前笑道,“夫君,你来摸一摸。”

不是怕蛇吗?

秦晴只等陆景之下一秒口吐白沫,吓死当场。

然而这场景没发生,反而是陆景之伸出手,逗弄小蛇。

“夫人,你给它起名了?”

惊蛰,很好听。

“是啊,妾身很喜欢这个名字。”

秦晴假笑,心里想着,“陆景之,你已经吓傻到语无伦次了吧?装什么装!”

夫妻俩距离很近,秦晴又凑上前,她是想看陆大佬身上有没有鸡皮疙瘩。

二人的角度,在堂下众人的眼里,颇有些不可说。

“亲上了?”

陆五精神一振!

本想继续看热闹,他看到卫夫人站起身要闹了,赶忙用咳嗽声提醒。

主子和夫人私下亲密点,在公堂上这般,实属过分。

卫家人还在自作多情,看卫老爷嘴都气歪了。

“夫人,为夫甚是想念,等下衙后,咱们好好亲近。”

陆景之余光扫了堂下一眼,面上带着一抹宠溺。

这表情,差点把秦晴送走。

“那妾身就等着夫君了。”

骚话谁不会说啊,秦晴勇往直前。

这方面,她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陆五捂着胸口,主子夫人的虎狼之词,他有点受不了。

“秦氏,你一介妇人,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卫老爷立刻站出来,手指头颤抖着指着秦晴,“妇道人家,不守规矩!”

就是花楼女子,都没有这么不要脸的!

难怪多年来,陆景之没有娶芊芊过门,是被秦晴这狐狸精缠住了!

陆景之不知道卫老爷心中所想,否则必定要严谨地更正道:“是蛇精。”

“卫老爷这话说的诛心,夫妻之间小别胜新婚,此乃人之常情。”

秦晴靠在椅背上,目露轻视地道,“卫老爷要是这么守规矩,哪来的一双儿女啊!”

“有些人,就是满嘴仁义道德,实则那种事一样没少干。”

秦晴阴阳怪气,暗含深意,把卫老爷说得差点钻地缝。

“秦氏,你……”

卫老爷到底是读书人,气得面色青紫,好半晌才冷哼道,“无理辩三分!”

反正等芊芊回来,秦晴就是个下堂的弃妇。

现在有多得意,以后就有多惨淡!

“秦氏,你凭啥坐在椅子上?”

在衙门没有夫妻之分,只有百姓与官老爷。

卫夫人又跳出来指责道。

“怎么,在边城一亩三分地,您还摆谱呢?”

卫家作为罪臣,都有椅子可以坐,她秦晴自然可以。

“卫老爷,卫夫人,您二老对边城有什么贡献?不过是倚老卖老罢了。”

秦晴对官差道,“还不把椅子撤走?”

在公堂上,除了陆景之,秦晴坐得最安稳。

“秦氏,你不要仗着景之当靠山横行霸道!”

卫老爷和卫夫人可以起身,但是秦晴也不能坐着,必须一视同仁。

“横行霸道?难道我坐下不是应该的吗?”

秦晴只感觉有些好笑道,“我坐在这里的底气,不是陆景之给的,而是我自己。”

边城瘟疫,秦晴治病救人,解救百姓于水火,她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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