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见了傅子墨口中说出来的张大夫,那邋遢男人便是一惊,表情也显得有些僵硬了。
“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没事就爱多管闲事。”他看着外面口中嘟囔着,“不是说要去隐居的吗,还管这些外面的事情做什么,可知道到时候真被人给揪出来会是什么果子?”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可是因为傅子墨是练武之人,所以耳力比旁人都要好伤不少。于是说着的时候便也全部都被听见了。
傅子墨先前就有些好奇张大夫的身份,如今一听应当是惹了什么人物,才到这里来隐居的,顿时对于他的身份有多了几分好奇。
可是那邋遢男人却根本不管傅子墨是不是正在思考,如今他心情不好,看着傅子墨简直是要多不顺眼就有多不顺眼。要是可以允许的话,他恨不能将这个穿着华贵的公子哥给扔出去!
可是他如今这个身份根本不能够太过显眼,于是也只好作罢。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砸了我的店面,还想抓我的药?门都没有!”
他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让傅子墨有些无奈。
“先生这话说的倒是没有道理了。您看我是受了张大夫的指点,来您这里抓药。这原本也就这是您和张大夫的事情。而我砸了您的店面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一惊被绕的有些呆滞的男人,“如今您要是实在是介怀我砸了你店面的事情,大可在按照张大夫的要求抓了药之后,再去官府找我的麻烦。”
那邋遢男人被他给虎的一愣一愣的,一时间完全想不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错处。不过好在他还是存有一些理智的,虽然没有想到他到底是为什么能将黑的说成是白的,却清楚的知道,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想要将药抓给这个年轻人。
因为实在是看着太气人了!
这么想着,他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了,当即哼了一声。
因为先前因为两人的交手,那个躺椅已经尸骨无存,所以如今那个邋遢男人已经无处可坐了。不过他也倒是不挑,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地下,将头高高的抬了起来,算作是闹脾气。
傅子墨被他这副模样给闹得一愣,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巧舌如簧,素有美誉。十二岁时在京城里面就曾今舌战群雄,让那些眼高于顶的名儒纷纷败在了手底下。可是他却也有弱点。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如今傅子墨遭遇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态势。
他有心跟别人讲道理,可是却奈何对方连嘴巴都不张开。
遇见了这种不讲道理的,傅子墨也有些无奈。可是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稍微思量了一便已经想到了办法。
“先生贵姓?”
那邋遢男先前是铁顶了心思不要再理会傅子墨的,可是听见了这样一般的一个问话,也一个没忍住回答了。
“苏离。”
刚刚说完他就心中大喊不妙,一回头就看见傅子墨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苏离顿时有一种自己被正在捕食的那些野兽给盯上的错觉,一时间后被竟然冒出来了冷汗。
傅子墨看着他那个样子,嘴角的弧度顿时绽开的更加大了。
“这边张大夫已经收了在下的药钱,如今苏离先生不认,我也只好报官了。”
他说着,细细观察者苏离的表情,果不其然的看见了他的表情有些松动。
张启孙你个龟孙子居然坑老子!
苏离心中愤恨的想着,可是远远在渔村郊外捣鼓鱼篓的张大夫打了一个啊切,十分无辜的揉了揉鼻子。
张大夫虽然如今生活不是很好,可是自然也不会做这种卖友的事情。这些话自然是傅子墨编造出来的。
可是因为傅子墨深谙人的心理活动,又演技超群,居然以假乱真的让苏离产生了自我怀疑,一时间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动摇。
傅子墨因为先前对于两人身份的猜测,自然是认定两人根本不会请官府前来。
毕竟这两个高人如今到了这里自然是为了躲避什么人的,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隐姓埋名,禁量不要造出太大的动静。可是如果这件事情闹到了官府那里,就等于是向全世界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这个跟找死应当并没有什么区别。
事实证明,傅子墨的确猜对了。
因为怕官府的介入,苏离始终不敢报关,也不敢将这件事情闹大。不然若是他从前的脾气,此时应当是已经跟傅子墨打了几百个回合,将这街道两边的房屋全都给拆了!
他却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被抓住了把柄,他看着傅子墨药去报关,虽然心中有些发怵,可是却还是嘴硬的说:“明明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先砸了老子的药铺,如今你居然血口喷人强词夺理,我倒是想青天大老爷到底是为谁做主!”
他这句话说的十分的慷慨激昂,却掩饰不住他的心虚。
“先前我奶娘曾今跟我说过,骗人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而首先你药学会的是骗自己。”傅子墨对着苏离笑了西奥,“您此时要是想要骗我的话,倒不如先让你自己的声音别抖。”
在傅子墨的攻势下面,苏离很快就已经溃不成军。
他随手那起来了旁边放着的药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抱着就往自己的最里面灌,边灌还边念念有词: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一点也不知道尊重我们长辈……”
傅子墨看着地上这个耍赖了还说自己是长辈的大叔,心中有些复杂。不过好在他脾气向来很好,尤其是对于这些没有触碰到他底线的怪人,全都是在二皇子府像是稀世珍宝一般供着的。
“我看先生这一回看输了也就输了,不就是一副药的事情,先生大人有大量还是不要跟我及计较了。”
苏离其实早就对于自己惹了傅子墨十分的后悔,如今正巧有一个台阶下,赶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