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我们没有必要知道。”仙虞道,“一个人有自己的秘密,一把剑更有自己的隐私。”

“秘密?隐私?”灵雉道,“剑也有感情,也有秘密隐私?”

“当然有!”项羽道,“剑的感情往往比人更为纯洁,至少它们不会做作虚伪,没有秘密的人是可悲的,窥探一个人的隐私往往需要付出沉痛的代价,窥伺一把剑的秘密,会付出更加沉痛的代价,对于你这么一个不懂剑的人来说,的确是件悲哀的事。”

灵雉一脸怒气的道:“我倒一点都不觉得悲哀,因为我不用剑,更不是剑客,对于兵器来说,我更信任自己。”

说罢灵雉慢慢的向前走了去。

“走吧,我们也该走了。”项羽道,“我可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享受这里的血腥味了。”

说着项羽走了去,他对玉龙剑说道:“走吧,我们带你走。”

项羽,仙虞和羲和向前走了去,追上了灵雉。

灵雉正在走着,背上一阵冰冷,她回头望了一下玉龙剑正贴在了她的背上。

剑柄靠在她的肩膀上,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哭泣过后趴在母亲的背上一般。

灵雉本想拒绝玉龙剑的,可是玉龙剑上的那阵冰冷深深地刺痛了她,她透过那股冰冷似乎隐隐的感受到玉龙剑剑柄上流露出的那种悲伤。

灵雉从来不相信剑,剑是利器更是凶器,和一个利器在一起,终有一天你会被利器所伤,那样利器就会变成凶器,灵雉更相信自己,只有自己才是绝对可靠的。

她更不相信项羽和仙虞口中所谓的剑的感情,不过这一刻,她似乎已经通过那股冰冷的寒气察觉到了玉龙剑的隐私、秘密。

玉龙剑此刻完全就像是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心中的委屈向人诉说着。

灵雉就这样背着玉龙剑慢慢的走着,一路走来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从未有过的特别的感觉,一种隐隐的安全感。

几个人正在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看见了前面一座红色的山正在慢慢的向前移动着,慢慢的靠了过来。

项羽,仙虞,灵雉,羲和站在那里向前张望着,透过那一团团的红雾看到三个人站在那里,那红雾渐渐散了去,几个人看清了前面三个站着的人,大司命红灵衣,司中陆离,司禄瑶华。

灵雉道:“真是与冤家路宰啊!我们和她们还真是有缘呢?”

“怎么?”项羽道,“你想找她们报仇?”

“是算账。”灵雉道,“我们和她们之间好像还有一笔账没算吧。”

项羽道:“的确有一笔账没算,不过在和她们算账之前,我一定会先确保自己不被别人算计。”

“哦?”灵雉道,“什么人会算计你?”

项羽道:“你向前面看看不就知道了。”

灵雉向前方眺望而去,红色的大山已经近在咫尺,大山上面一团团烈火燃烧着。

那烈火中不停地有岩浆喷出,那竟是一座移动的活火山,火山经过之处,一片灰烬,泥土都被烧成成了火红色。

灵雉现在才知道大司命红灵衣,司中陆离,司禄瑶华她们三个人为什么停了下来。

她们当然也察觉到了项羽他们一行人的靠近,但是她们更清楚项羽他们几个和这座可怕的移动的火山相比,她们当然会选择比较弱势的敌人。

那样她们或许还有一丝活下来的机会,不过项羽他们并没有急着对她们下手。

项羽并不傻,傻子绝对当不上将军,相反,他很聪明,他很清楚现在的情势,他更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他更明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谋,在没有确定火山之中隐藏着的敌人之前,他们只能以静制动。

大司命红灵衣,司中陆离,司禄瑶华站在前面抬着头望着那座火山,项羽,仙虞,灵雉,羲和站在后面眺望着远处的山巅燃烧的火焰和喷出的岩浆。

那火山中忽的一声巨响传来,巨响过后,一道岩浆直冲云霄。

整个天空都被那岩浆烧红了,滚烫一片,一股股热气从天空中落下,天空中忽的裂开了一道口子,旋风突起,好像大海里的漩涡一般。

周围的火烧云被吸了进去,那座火山忽的拔地而起,整个火山飞了起来向那裂口处飞去,火山掉转了一下方向,底部镶嵌在了那裂口中,火山口对准了大地,一团团烈火从天上喷落下来。

大司命红灵衣,司中陆离,司禄瑶华,项羽,仙虞,灵雉,羲和几个人慌忙的躲闪着天空中流淌下来的火焰。

那旋风忽的卷起了众人,把众人吸进了那火山口中,那火山慢慢的向云层中隐去。

天空渐渐地由红色变成白色,蔚蓝色的天空,白云流动。

井陉。

千宇大步的向前走着,走在这个尘土飞扬的大地上,漫天的尘土好像起雾了一般。

地面上裂开一道道的口子,好像冬天被冻的龟裂的皮肤一般,千宇沿着一个方向慢慢的走着,走着,他不停的走着。

一个人若是迷路了,他肯定会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因为他知道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终会走出这片迷失的土地。

千宇沿着大地走着,这片大地上只有土,有湿润的泥土,一脚踩下去,那水便从泥土里挤了出来。

有干涸的泥土,干涸的裂开一道道口子,粉尘飘扬,有土沟,沟底满是如流沙一般流动的土粒,有土山,好像一张纸一般薄弱的山。

千宇本想到那山上,可是当他的双手扒着那山上的土堆的时候,土堆瞬间变成了粉砂,四周一片荒芜,没有树,没有花,更没有草。

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阳光透过空气中飘飞的尘土照射到地面上,斑斑点点的亮光好像森林的树下一般。

千宇走了三天三夜竟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他到处寻找着其他人,这一路走来他竟没有发现一个人,他继续走着,不停的走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但是他知道呆在那里等待下去,等来的只会是绝望,深深地绝望,等待来的更有可能是死亡。

黄昏的天,天空中隐隐约约露出一点红色的光,夕阳的光。

千宇来到了一片土堆跟前,一座座耸立的土堆好像一个个戍边的战士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风呼的吹着,空气中满是土粒,那土堆有红色的,红色的土壤好像女人的胭脂一般,有黑色的,像焦炭一般的颜色,有灰色的,灰蒙蒙的好像小叫花身上穿着的破烂衣服一般。

千宇走到一个土堆脚下,一屁股坐在了那里,他突然觉得此刻是那么的累,那么的困,他适才还是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此刻觉得是那么的疲惫,骨头好像一下子酥软了一般,千宇蹲坐在那里,望着远处的天空。

大地,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灰色中夹带着淡淡的红色和黑色,那红色和黑色交汇处竟是淡淡的褐色。

大地上,狂风呼啸,尘土飞扬,千宇的心中不禁有了些失望,绝望。

一个人若是孤零零的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心中难免都会有一丝丝的触动,那种孤独、恐惧触碰着你的神经,拨动着你的心弦,心中响起的是一阵又一阵的死亡者声音。

千宇摇晃了一下脑袋,额头上一阵冷汗,双眼中一丝丝的绝望,一脸苍白色。

他不愿再想下去,人温饱的时候会胡思乱想,人孤独的时候便会想入非非。

思想是个可怕的动物,一念之间是神灵,一念之间便是恶魔,你可以控制思想的方向,思想也可以驾驭你的身体,和思想斗争是一件最为痛苦的事,无论是生失败,你战胜的是你的内心,痛苦的是你的身体。

千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下子吐了出来,他从来没有这种孤单过,恐惧过,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着无形的敌人,内心是一阵阵的酸痛和惊恐。

摆脱思想最简单的方法似乎就是沉睡,人若是睡着了,思想也就睡着了,千宇决定好好地休息一下。

他靠在土堆上睡了过去,风吹拂着他的脸庞,尘土埋葬着他的身体,泥土是样好东西,它能够孕育生命,更可以埋葬生命,所以很多人都爱土地,甚至为它献出生命。

黑夜。

凄风,冷月。

千宇打了个哈欠,伸展了一下腰肢,他站起身来向天空看去,月亮灰蒙蒙的一片,好像脸上蒙着轻纱的女子一般,生怕别人看清她的容貌,亵渎她的容颜。

千宇望着月亮,月光冰冷的洒在自己的发梢上,肩膀上,胳臂上,脊背上,全身上下一阵隐隐的冰凉,望着月亮总能让人想起伤心的事情,千百年来亦复如此,一代又一代的诗人赋给月亮的是一首又一首伤心的词话。

月亮无从辩解只有默默地承受着这种说辞,于是更多的人把伤心的苦水流露给月亮,而月亮是大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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