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凯旋是你的亲孙子啊，”厉母忍不住开口，“老爷子，就算你再喜欢那个女人，可是她终归不是厉家的人。”
闻言，厉老爷子哼了一声，“等丫头嫁给臭小子，不就是了？”
反正这小丫头很是合了他的眼缘，性格又好，要是厉冷玦真的和她在一起，他倒是放心了。
老人家向来目光毒辣，看人很准。
厉母的脸色微僵，悻悻地瞪了厉凯旋一眼。
要不是他不争气，她哪里会在厉老爷子这里受这么多冤枉气？
有了厉老爷子坐镇，厉母就算是看不惯季晚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用怨毒的目光盯着季晚枝。
而季晚枝是那种会被厉母吓住的人么？
很显然不是。
五人饭桌，她一个人受着两人阴冷的目光，以及两个人时不时往她碗里布菜，没过多久，她碗里的菜就堆得和小山一样高了。
“爷爷，玦，你们别给我夹了，”季晚枝无奈地搁下筷子，“要是吃不完就浪费了，可是我基本已经吃饱了。”
听见季晚枝这么说，厉老爷子不由得摇头，“不行，看看丫头你这么瘦，也不知道厉冷玦这臭小子怎么照顾的你，现在既然在爷爷这里了，那就得吃好一些。”
这话说的，好像厉冷玦虐待她了一样。
厉冷玦不动声色地开口，“老爷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怎么没照顾好？”
眼瞧着两人就要吵起来了，季晚枝连忙开口道，“真的是我吃不下了，谢谢爷爷关心，不过玦对我还是很好的。”
厉老爷子也就不再计较，可嘴上还是闲不住，絮絮叨叨着，“丫头啊，你还是多吃点，看看你太瘦了，以后怎么给我们厉家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摆明了就是认定了季晚枝这个孙媳妇儿。
厉母的脸色越发难看，搁下筷子，“不吃了。”
这厉老爷子肯定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偏偏要在他们面前对季晚枝这么好？
厉母不吃了，作为儿子，厉凯旋自然也不好继续吃下去，哪怕他是真的挺想吃的，虽然老爷子和厉冷玦基本上都把最好的夹给了季晚枝，但是厉老爷子这里的厨师可是米其林的大厨，寻常人根本吃不到他做的饭菜。
而且平日里，厉老爷子也是很少留他们吃饭的，一般都是说两句话就开始赶人。
厉老爷子淡淡地看了厉母一眼，“不吃了就把碗收到厨房去，摆在这里谁给你收拾？”
“……知道了。”
这里没有佣人，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做，虽然一直都知道这是这里的惯例，但是厉母还是觉得厉老爷子其实就是在为难她而已。
就是因为厉冷玦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狐狸精回来，把老爷子哄得开心了，所以厉老爷子现在更加不待见他们母子两人。
想到这里，厉母对季晚枝的怨恨又深了几分。
“妈，我来吧，你坐着休息就好，”厉凯旋脸上露出一抹合适的微笑，让人感觉他既谦和又懂事，“正好我也吃好了，收拾碗筷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长辈来做？”
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厉冷玦，后者根本不为所动。
五人有两人吃好了，剩下季晚枝三人，结果谁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细嚼慢咽，全然把另外两个人当做了透明人。
厉母和厉凯旋坐在沙发上，厉母此时的脸色说不上有多好看，厉凯旋坐在她身边，低语道，“妈，要不我们就先回去了吧？”
他的目光飞快地在季晚枝身上扫了一眼，“现在老爷子根本不买账，而且厉冷玦也不可能带着那个小贱人离开，要是我们一直待在这里，恐怕会惹得老爷子更不高兴。”
厉母冷笑，“你懂什么？厉冷玦很少回帝都来，这里才回来就跑到老爷子这里来，说白了就是来老爷子这里刷好感度的，我们要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愿？”
来这里就是为了不让厉冷玦有讨好厉老爷子的机会，现在走了，不就白跑一趟，还被季晚枝和厉冷玦给嘲讽了一顿？
想想怎么都觉得不划算。
厉凯旋迟疑，“那我们现在……是留在这里吗？”
“当然！”厉母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就算把他们带不回去，我们也不能让厉冷玦如愿！”
之前去了邺城找厉冷玦，为的就是能够让厉冷玦和自己关系好些，这样的话，厉老爷子今后的遗产也就能有她的一份。
结果厉冷玦一点也不买账，那就只好让厉凯旋来和厉冷玦争了。
厉凯旋虽然心底不太乐意，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
母子两人这边说着话，季晚枝那边也吃完了饭。
季晚枝坐着陪厉老爷子聊天，厉冷玦则是很自觉地承担了收拾碗筷的任务。
三人聚到一起也是其乐融融的味道。
厉母冲着厉凯旋使了个眼色，后者只得慢吞吞地走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带着牵强，“爷爷啊，我能和季小姐说几句话么？”
迎着厉老爷子怀疑的目光，厉凯旋硬着头皮开口，“厉冷……三弟好久没有回来了，这次一回来就带了一个弟妹回来，作为哥哥，我想我应该有责任替弟弟把把关才对。”
“毕竟、毕竟我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这话说出来。厉凯旋自己都不相信，什么狗屁一家人，厉冷玦就是个杂种！
厉老爷子拧着眉，直言冷声道，“你搞什么名堂？”
厉凯旋会关心厉冷玦？
恐怕太阳从西边起来都不可能。
厉凯旋下意识地微微抖了抖，“我、我这不是想通了想要关心一下二弟的生活么？难道不可以吗？”
“爷爷，我有些想打游戏了。”知道厉凯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季晚枝当然不会蠢到和厉凯旋单独相处。
至于不给厉凯旋面子……
从来帝都开始，厉凯旋就从来没有收敛过自己对厉冷玦的敌意，这种一看就笑里藏刀的家伙，她根本不会给任何面子。
厉老爷子显然也不喜欢和厉凯旋废话，直接无视了他，冲着季晚枝笑道，“好啊，正好老爷子也手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