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星城抱着双臂靠着门缝,

“想知道?”

“嗯。”

“那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霍远洋。”

“20岁的时候。”她的回答毫不犹豫。

“我知道,”秦星城说,眉眼平静,语气也是一片平静,

“我是说具体。”

“在我给他父亲做心理医生的时候。”

余婠婠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然后侧身从她床边站起来,收拾好酒精棉。走到秦星城对面,和他对视。

“你呢?”

秦星城眼眸深深的看着她,过了两秒,笃定的说

“我从来没有和她在一起。”

“不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

余婠婠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告诉她,七年前他和童南风的风言风语都不是真的。但其实事实如何,就算七年前的她可能会在意,现在,也没多大感觉了。

她还是更想过好往后的日子。

不过,由他亲自解释出来,她还是高兴的。

“阿城,其实我……”

就在婠婠想要袒露心迹的时候,身后的床上突然爆发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啊!!!”

两个人瞬间皱眉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原本还很宁静的女人,骤然从睡梦中垂死乍起,整个脸色惨白,抱着床头就撕心裂肺的喊,

“星城哥哥!她怎么在这里?!!!”

秦星城皱眉走过去想要安抚,余婠婠下意识也要上前,只是脚还没迈出去一步,一个玻璃杯子毫不留情的就向她砸来!

余婠婠整个人一绷。后退险险躲开那个杯子,再也不敢说话!

“让她离开,让她滚!!!”

秦星城沉着脸色俯身把她按住,以免她伤到自己。余婠婠站在床头的位置进退两难,空气中,和秦星城对视一眼。

只需一眼,她就明白他眼睛里的意思。

他让她出去。

余婠婠心有不甘,但这种时候,也只能出去。

只是刚转身的一瞬,背后女人凄厉的叫声再次响起!

“不要!”童南风尖叫,“星城哥哥,我要你杀了她!”

“不行。”

秦星城毫不犹豫的就拒绝,眉皱着,声音不容一丝质疑,

“阿南,你认错了。她不是李璐琳。”

“她就是!就是这个贱人!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余婠婠看着他们一头雾水,

害死她的孩子?还有李璐琳是谁?

“不,星城哥哥!”童南风这时病情发作情绪彻底失控,秦星城没有发现,她就立即从床头抓来一根针管!

“我要她死!否则我死给你看!”她说着,针管扎向自己的动脉!

这种决绝,这种凄厉,绝对不像是闹脾气或者是耍心机才会做的事。童南风是真的绝望,也是真的想死。

余婠婠这下开始明白,她现在应该又陷入癔症自己的幻想里了,抬脚上前一步开口,“阿城……”,

话还没有说完,直接就被打断。

“不可能,阿南,你把针放下来。”

“不!”

“秦星城。”

余婠婠这次没再给他打断的机会,挺直脊背上前一步,

“她现在已经不存在理智了,如果我们不顺她的心,她真的会自杀。”

秦星城没有听她的话,直接就去拿她脖子上的针管。

谁知童南风一点也没有妥协,用力就朝皮肤下面扎了下去——

“童南风!”男人一声怒意。

“你不舍得杀她?好,那你打她一巴掌!”

秦星城看她是这个反应,脸色蓦的就沉了下来。

过了几秒,还是同样的三个字,“不可能。”

童南风作势又要扎深——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她,

余婠婠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秦星城回眸,就看到她脸上多出来的痕迹。

男人整个人彻底沉下来,“余婠婠!”

余婠婠此时脸上的表情特别平静,更不可能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只有脸颊左侧一片绯红,

“学姐,你快把针放下。”

她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完全出于一个医生的角度照顾一个病人而已。

但是,没等她说第二句话,男人二话不说直接拖着她把她从房间里拖出去,

童南风在这个时候已经被他忽视,除了在路过门口的时候,对身旁的佣人吩咐了一句,“把童小姐绑住。”以外,他再也没有管过她的死活,

……

余婠婠被秦星城扯到门口,

女人刚一站稳,就不满的瞪着他,

“你想干什么!”

“你又想干什么?”男人高大的身影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

“是觉得这样的苦肉计很好用?还是为了让我更怜惜你?”

余婠婠捏着拳头,声音沉下来,和他对视,“秦星城,”她的每个字都咬字清晰,“我只是对我的病人负责,请你不要总是拿你的恶意揣测!”

“负责?”

男人重复了一遍她说的两个字,手就抬起来摸上她的脸颊,

婠婠以为他要打她,躲了一下。但她没躲开,只感受到冰凉的手指在她微肿的地方轻触了一下,

这种凉,缓解了她的疼痛,她闭了闭眼睛,就听到一个七分严厉,三分温柔的声音,

“你是她的医生,你要对她负责;可你也是我的女人,我难道不用对你负责?”

她是他的女人,看到她为他受伤,他也会不高兴。

这种温柔的语气让余婠婠瞬间就失了神,她低了低头,长长的睫毛低垂着,

“我没想那么多。”

“余婠婠,任何时候,”警告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我都不想让你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

“任何时候,明白吗?”

……

童南风的病,自从到了冬天以后就越来越严重,一场流产,已经让她从最初的心理问题沿伸成了重症精神问题。

以余婠婠心理学专业的知识已经治疗不了她,秦星城安排了专家,在下午的时候带她去市里最好的精神科看病。

余婠婠没有多问,他们去看医生,她就去婚纱店里试婚纱。试到第六件的时候,她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有时间出来见一面吗,顾默。”

婠婠看到这个名字,原本还算舒展的眉眼淡淡就沉下去了。

她看了手机两秒,然后就彻底把手机放在试衣间的桌台上扣过去,

大概过了十分钟,手机再次震了一下。

婠婠心理莫名一慌,走过去看了一眼,脸色就彻底白了下来,

“阿城最近在找当年给你做人流手术的医生。”

……

星城,一个商圈中心的西餐咖啡厅。

余婠婠试完婚纱整个人都有些行色匆匆,她背着单肩包阔步走进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坐在床边拿着咖啡杯等她的顾默。

……

“你和阿城在一起了?”

坐下来的第一句,就是这样开门见山的问题。

余婠婠知道,他说在一起,不是指结婚,也不是指领证。而是指昨晚他们去酒店开房被爆出的新闻。

不认识余婠婠的人,可能会以为那侧影是属于童南风无误,但作为从余婠婠十七岁就看着她长大的顾默来说,他一眼就能认出来,照片上的人是她。

“你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婠婠显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离开他。”

三个字,直接跨过她的疑问。

余婠婠放在桌子下的手紧了紧,过了一秒,抬头看着他明艳的笑出,

“为什么?”

“因为你不爱他,而他也已经不再爱你。”顾默一边说,一边抱着双臂向后倾靠。酒红色的线衣勾勒出妖娆,一字一顿,都是慵懒阴冷,

“如果他还爱你,不会在你们新婚的家里养着童南风。”

“阿城是很细心的人,只要他还像以前那么爱你,绝对不会做任何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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