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声音还犹然在耳，皇后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关月曾经，可是她最好的姐妹。
被仇恨蒙蔽了内心的她，竟然对她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而她已经没有退路。
关月临走前留下的话，更是搅痛了她的心，因为就算她怎么去自欺欺人，她说的都是事实。
她甚至天真的想，没有了关月，陛下的眼中会有自己。
可是她错了，陛下仍旧没有给予她一丝的爱情，反而广纳后宫，将与关月有几分相似的萧媚儿宠上天。
而她，背上了杀人犯的罪名。
是她亲手杀死了关月，亲手将他的白月光覆灭。
他对于自己的厌恶，更上一层。
甚至，失去关月之后，他表现的尤为深情，为表歉意，将燕文昭封为宰相。
甚至把燕洛璃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
可今天，陛下的突然到访，她又听到了这句话。
死得其所……
呵呵呵……
居然和当年的情景是何其的相似。
她抱紧自己蜷缩在角落，良心像是忽然觉醒，她痛不欲生。
权势地位，后宫之主。
可是她最后得到了什么？
她从来不知道，被人爱着，是什么滋味儿。
“娘娘……”
春桃端了杏仁露进来，见皇后的样子，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赶紧将手里的托盘放下，跑过去，递上帕子。
“娘娘，您怎么了，怎么哭了？”
闪动的眸子里是满满的关心，皇后看着春桃，心底更是苍凉。
陛下，还比不过一个小丫鬟的关怀。
抹了抹眼睛，掩去泪痕，她笑得淡然。
“无碍，春桃，萧婉茹在碧霄宫做了什么？”
春桃将杏仁露递过去，回想了片刻。
“回娘娘，太子妃与那萧媚儿没有说什么，萧媚儿是真的疯了，不认识太子妃了。太子妃凑近想告诉萧媚儿自己怀孕的消息，萧媚儿受了惊讶，爬上了自己的床。
床上老鼠安了家，被她这么一蹦跶，都跑了出来，吓得太子妃夺门而逃。
之后，我们便离开碧霄宫，在回来的路上分开的。”
春桃来回细细地琢磨，也没找到什么异样的地方。
“娘娘，就这些，没有其他特别的。要说有，就是那屋子里太臭了，太子妃被熏得吐了一地。”
说完，她看着皇后，心中忐忑。
皇后闭眼深思，她还是想不明白，当时燕洛璃为什么没有对萧媚儿赶尽杀绝。
“起来吧，去库房寻些东西，送到靖王府。”
“娘娘，怎么……”
春桃不解，她看得出，如今的靖王妃，已经不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了。
她觉得，坤和宫没必要去巴结她。
“别问那么多，快去。”
加重了语气，命令了一句。
春桃鼓着腮帮子，恭谨地说了一声“是”，乖乖退了出去。
说到底，皇后对于燕洛璃，是愧疚的。
可在这愧疚里，她又带着恨。
恨关月一直占据着陛下的念想，恨燕洛璃在宫中搅弄风云。
而她更恨自己，永远都只是一颗棋子，任由陛下摆布。
望着外面阴郁的天空，习惯摆着一副威严的面孔终于坍塌下来。
任凭泪水肆意，心底的痛一涌而上，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她早已无法回头。
时间一晃，萧炎已经到达京城。
燕洛璃收到来自东宫的请柬，寒旭渊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不舒服的话，就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