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好痛,求求你停手。”硬毛刷来回猛烈的洗刷让她的手瞬间通红起来,她痛得尖叫出声,手拼命的往回缩。

可是张旭却并不容她抗拒半分,他嘴角的幅度不断扩大,脸上露出一股嗜血的微笑。

“你让那个男人抓你的手,我就替你洗干净,我这么爱你,难道你不感动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亢奋,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

“不要刷了,好痛啊”他手上越来越大的力气将她手背上那个原本就没完全愈合好的烟疤迅速擦破,手背上的皮被擦起一层,涔出咳咳血珠。

连茜茜一边求饶,眼泪一边掉。

手背传来的疼痛直抵她心底,那种血肉被磨成血浆的锥心之痛让她只觉得呼吸都开始困难。

“痛么?既然知道痛你为何这么不自爱?你很缺男人吗?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样?来啊”鲜血顺着她的手背流到了他的手上,那稠粘的红色触目惊心,让他原本浮躁的心更加狂躁起来。

甩掉手中的刷子,他将她死死的摁在浴缸里,把她的脑袋露在外面:“告诉我,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爱我吗?爱吗?”

“我我”她的双肩被他死死摁住动弹不得,骨头抵在坚硬而光滑的浴缸壁上咯得她生疼。

面对张旭疯狂的质问,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爱?她在心底冷笑,他们之间怎么可能还有爱?

“回答我啊,你爱我吗?爱吗?”依旧苦苦的逼问,浴缸里的水因为他手上她的鲜血而染成一种淡淡的水红色。

“我爱你,我爱”全身的疼痛将手背的疼痛暂时麻痹,她不堪他的重负,终于道出了违心的话。

眼泪怎么也收不住,她实在没办法忍受他的折磨了,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既然爱我,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睡觉?你这个贱.人”原本以为顺着他的话说就没有关系了,没想到张旭却更加愤怒起来,他抓起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猛的一下磕在浴缸上,然后又是两个耳光甩过去,她顿时只觉得眼冒金星,脑袋一阵眩晕。

“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不要让别的男人碰一下你,否则,下次我就剁了你的手。”最后,他或许也累了,警告她一声之后,重重的将她甩在一边,走出了浴室。

听着他走出去,关门的声音,连茜茜的心顿时要崩溃了一般痛哭起来。

“妈妈爸爸茜茜不怕,不痛,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几乎哭到了肝颤寸断,她将水开到最大,然后任凭热水一遍遍冲刷着她的身体。手背上的伤,因为热水的刺激,血流的愈发快了起来。

直到她自己意识到自己手上的伤,整个浴缸的水都变成了淡红色。

用毛巾将自己的右手包住止血,她一遍遍的对自己说,她不能有事,她还有爸爸妈妈需要照顾,她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才行。

从浴室走出来,她身上裹了件白色的浴袍。

张旭已经在另外一个房间的浴室内洗浴干净躺在床上。

他双目微微闭着,眉头轻轻皱起,连茜茜知道,他此刻并没有睡着。

走到床边,轻轻将被子掀开,她慢慢的躺到床上,此时她的身体是完全紧绷的。

床很大,他们之间的距离还可以容纳下两个人。

闭上眼睛,原本麻木了的手背此时开始隐隐作痛。

血虽然是止住了,但是雪白的毛巾却被染成了红色。

幸亏浴室里放着一个小药箱,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用纱布包好。

默默的在心底叹息一声,她昏沉沉的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后半夜了。

睡梦中的噩梦让她冷汗涔涔。

睁开眼,她感觉呼吸有些急促。想要翻身,却发现自己被张旭紧紧的搂在怀中。

月过中天,他看不清他的脸。

微弱的月光透过飘窗折射进房间,她能依稀看到他那线条明朗的面部轮廓。

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她能听到他节奏分明的心跳,他显然已经熟睡。

轻轻的将他禁锢着自己的双手掰开,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张旭的怀抱此时给她的不再是温暖,而是窒息的痛苦。

掀开被子,悄声下床,坐在飘窗上,她又开始了失眠的后半夜。

明天,她将面临的又会是什么?

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她还能坚持多久呢?

同样是夜晚,同样是失眠,李桓显得要比连茜茜轻松许多。

他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电脑上面显示的衡宇集团所有资料,对面,章宇已经歪在沙发上开始打瞌睡了。

“回你房间休息去吧。”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他轻轻的柔了柔睛明穴,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章宇道。

被李桓的声音惊醒,章宇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然后伸了个懒腰道:“确实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衡宇集团还有周万里的股份,看来周万里并没有把全部资产投到娇容集团,这个公司是给他太太开的吧。”章宇准备起身之时,李桓突然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咱们要收购娇容,周万里可能会动用在衡宇的股份来救娇容?如此一来,那我们的收购计划就非常难实现了。”李桓的话让章宇的身形稍稍一顿,走到他的身边盯着电脑上的资料细看起来。

“所以,我们必须把衡宇给一锅端了。”目光淡定,李桓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情绪,双手抱胸,慢慢的说道。

“收购衡宇?lee,你疯了?衡宇这么大的公司,一般的企业吃得下吗?要我看干脆把陈胜的那个收购案给推了。衡宇跟娇容可是根连着根的,咱们要吃下这两头大象,估计胃也装不下。”

连连摆手,章宇表示出了反对意见。

李桓默不作声,仿佛章宇的反对对他来说并没有半点作用。

“等等,lee,你不会是为了那个女人所以才”

突然,章宇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一脸恍然大悟的看着李桓道。

“你认为我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么?”李桓淡淡一笑反问道。

“可是要把衡宇也收购,这需要多少资金啊?问题是,有没有人愿意收购?”章宇看了看李桓那波澜不惊的表情,半晌才说出了自己的犹疑。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工作了。”

“你永远都这么疯狂。”

“你以前不是都常说我理智得让你觉得可怕吗?”

“好吧,我承认我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你。”

第二天早上,张旭离开的时候跟连茜茜说了一件让她高兴的事情。

那就是,他准许她去医院探望她的父母了。

昨晚手上的手背上已经结了痂,为了不让父母看到她手上的伤,她用厚厚的纱布将手包好,准备的借口便是,做菜的时候不小心烫到手了。

上午在家里炖了一锅鲜汤装好,中午的时候张旭回来,两人一起吃过午餐,便驱车前往医院。

车上,连茜茜有些紧张,她甚至都不敢大口呼吸,她很怕张旭一个不小心,就取消今天的医院之行。

“把手包成这样,是想让你父母知道我是如何对你的吗?”他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没有我会告诉他们,是我不小心烫到了手。”她闻言心下一紧,接着马上解释道。

“你父母现在对我这个女婿似乎很满意,你可不要伤了他们老两口的心啊。”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他淡淡说道。

或许他就是吃定了连茜茜对父母的在乎,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对待她吧。

“我知道该怎么做。”心中默默叹息,她又怎会让父母伤心呢?即便她自己伤痕累累,她都不可能要累及父母的。

“也是,你母亲下周就要动手术了,手术之前可是半点刺激都不能受。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你父亲在医院照顾你母亲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中风了。”

他说这两件事情的时候表情特别轻松自在,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完全没有半点关系的人。事实上,现在他们的死活确实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他更好的禁锢着她。

“你说什么?我爸爸他他中风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张旭的话让连茜茜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般惊诧,抱着乘有热汤的保温瓶差点从手中滑落。

“别紧张,只是偏瘫了,经过抢救早就没有了生命危险。”

对于连茜茜的伤心,他嗤之以鼻。

“偏瘫,天啦,怎么会这样?爸爸”她的眼眶此时已经通红,眼泪不停在眶内打转转,始终掉不下来。

想想自己五十岁的父亲此时躺在床上不能自由行动的痛苦绝望还有等待做脑部手术切除肿瘤的母亲,她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

父母辛辛苦苦操劳了半世,如今到了晚年该享福的时候,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而她还不能在床前尽孝道,她真是该死啊。

小手紧紧的握拳,对张旭的愤恨已经让她快要崩溃了。

这个男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啊?

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傻?选了这样一个男人呢?

车子匀速前行着,连茜茜的心中满是痛苦与绝望,为父母,也为自己。

张旭则一脸惬意的慢慢开着车,他似乎很享受连茜茜痛苦的表情,他发现,这样的她格外美丽。

“我可以留在医院照顾我爸妈吗?”长时间的沉默,连茜茜突然开口。

她希望张旭能同意她的请求。

“你以为呢?”没有直接答应,也没反对,他只冷笑一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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