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点头，随即踩动油门，从后车镜看了眼早已不在原地的顾休思，轻声应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他总觉得现在的顾休思在诅咒自己……
厉谨忽然想到什么，“你帮我去查个东西。”
即使不用厉谨说，郑泽也大概能猜到些什么，“您说。”
“你……”厉谨一顿，终于提起了那个很久都没有提起的名字，“帮我查一下顾休思的妈妈，到底是不是顾南汐。”
郑泽一愣，没想到厉谨居然这样想。
顾南汐走了五年，郑泽是知道的，就连顾南汐和厉谨之间的爱恨情仇，郑泽也非常了解，厉谨每天都在找顾南汐，甚至为了她做出了许多的改变。
但是即便如此，那个狠心的女人还是没有出现……
“应该没有那么巧吧……”郑泽说着，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怎么不可能？”厉谨完全没有想象到自己的冲动，“他看起来也有四五岁了，这跟南汐离开的时间很吻合好吗？”
自从顾南汐离开，厉谨病重之后，所有人都忌讳在厉谨面前提起顾南汐，这几天顾南汐的名字一直被提起来，郑泽知道厉谨有些接受不了。
“厉先生……抱歉。”郑泽自知理亏，赶紧道歉。
“可是顾小姐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说怀孕了吧？”郑泽还是想要让厉谨打消这个荒诞的念头，出声提醒。
“而且厉先生那段时间不是也在密切关注顾小姐的身体……”
“不用你多管闲事。”厉谨心里不舒服，语气变得凌厉，“让你查你就下去查，废话那么多？”
郑泽立即乖乖闭嘴。
车子依旧在匀速行驶，“对不起厉先生，是我逾矩了。”
“嗯。”
厉谨也没打算把郑泽劈头盖脸骂一顿的，只是他一旦提到了顾南汐，就会变得像另外一个人，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机场。
在登机前，郑泽避开厉谨，打了个电话给手下的其他人。
“你帮我查一下一个人。”郑泽说着，环视一周，“厉先生很在意。”
害怕他们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郑泽特意强调，避免战火纷飞。
“是是，不知道这个人是……”
那头的人连忙答应，就害怕耽搁了厉谨的事情，到时候惹火上身了就不好。
郑泽倒吸一口气：“顾南汐。”
“什么？！”那边的人听此顿时惊叫：“老大，这个人我们不是已经查了五年了么……这五年都没什么消息的人这……”
“让你们查就查，哪儿那么多废话。”
郑泽深吸一口气，打断了他。
他也知道，这是五年前就一直查的人，他也知道，查了五年都没有消息。
但是……
“是，是……”
就是因为郑泽的话，手下人办事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刚刚走进机场的厉谨被身后匆匆赶来的郑泽喊住。
厉谨瞥他一眼，抬头看着自己的航班，“查到了？”
虽然和奶奶在同一个国家，但是离得也很远，厉谨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浪费，所以匆匆买了一张头等舱的机票。
郑泽点头，打开自己收到的信息，放在厉谨的眼前。
在厉谨看手机屏幕的时候，郑泽还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厉谨的表情，见到他眼里溢出来的失望，郑泽的心里竟然松了口气。
郑泽为了厉谨.好，实在不忍心看厉谨因为一个女人而再这么颓废下去。
“顾休思的母亲叫Chirs，这是她的证件照。”
郑泽又继续往下滑，点开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的人和顾南汐简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甚至于……和顾休思都一点都不像。
“没搞错？”厉谨深吸一口气，忽然问道。
仿佛是知道厉谨心里在想什么，郑泽摇了摇头：“这是从政fu那边直接拿回来的资料，不会有错……”
机场广播又响起了温柔的女声，提醒厉谨一批人登机。
厉谨默不作声，把手机还给郑泽，转身就往里走。
“我知道了。”
看来还是他想多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五年都没有找到的人，怎么可能这样就碰到。
看顾休思像顾南汐，可能也就只是因为他太想顾南汐了吧……可是他的南汐，你到底在哪里啊？
飞机升入云端的一刹，厉谨闭上了眼睛，一股深深的无力感遍布全身。
……
在家里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顾南汐都没有回来。
顾休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百般无聊地看着电视，时不时向门口望去，希望顾南汐能够立即开门进来，看见他在家，然后露出惊喜的微笑。
可惜，都是空想。
顾休思挣扎了几分钟，终于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顾南汐的公司。
“这个汐美人，真是不让人放心……”
之前顾南汐应聘公司的时候，曾经把公司的海报放在桌上过，顾休思只是瞄了几眼，但都记下了。
顾休思从柜子上拿起钥匙，顺带从自己小金库里拿了些钱，打车去顾南汐的公司。
而此时下班的乔禾禾忽然冲出来，拦在他的面前。
瞪大眼睛看着他：“小思思！你回来了啊啊啊，快快快让我抱抱！”
顾休思甜甜一笑，然后保住了乔禾禾：“小乔姐姐我可想你啦！”
“哎哟还是我的小思思乖！”乔禾禾在顾休思小脸儿上吧唧了好几口，这才是后知后觉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这是要干什么去？”
她挡在门这里，顾休思根本没有办法出去。
顾休思笑了笑，“我去找我妈，在家等了汐美人好久都没回来来着……”
“该不会是犯错被留在公司了吧？”
尽管早就猜出来顾休思会这样说，但乔禾禾还是嘴角一抽，在顾休思身上打量。
明明就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但却比她这个二十多岁的人还要懂事，智商也比她要高上许多。
曾经顾休思三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去外边遛狗逗鸟打酱油，并且开始学习多国语言，现在的M国语说的绝对比她还溜。
简直就像个妖孽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