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文学 > 科幻小说 > 渣攻今天也在洗白了吗 > 90、斯德哥尔摩情人(7)
a市地处南方, 餐厅里的菜碟只有小小一个,若是去除配菜将剩下的主料乘在碗里,分量连碗口都堆不到顶, 因此两个饭量不大的人吃到最后,竟也只有龙井虾仁剩了大半。

实在是调料放的太多, 没有茶香也没有虾的鲜香, 唯一的能算作优点的, 就是虾线除的干净,不至于一口都下不了筷。

祁让早就吃好,用手机浏览了会神经生物学的论文后就单手拄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季长钦小口小口的进食,似是被自己盯的不自在, 从耳尖至侧脸, 如玉的皮肤上又开始泛起红意。

季长钦将茶水倒进绿色的碗里,又将剩下的虾仁挑出来放进去,去掉油腻后往嘴里去塞。

祁让见他这么做, 也往他那个小碗中伸了一筷子。

并没有因为被茶水泡过就变得好吃, 季长钦的表情也不像喜欢的样子。

他想起那个核桃包, 用手中木筷挡住了季长钦的:“不喜欢就算了, 何必强迫自己。”

季长钦看起来有点尴尬, 只笑:“因为喜欢虾仁, 所以…”

他话说到一半改了口, 叹气:“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有点浪费。”

祁让皱眉,然后也开始去夹碗里被冲去味道的虾仁,几口解决掉以后,见季长钦盯着自己, 便略一挑眉:“你不是不愿意去吃?”

季长钦没说话,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微微发烫,却又少了几分往日里迫不及待的急切。

祁让又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放下后问道:“是在这多留一会儿,还是现在就走?”

季长钦不自觉得用手去碰他的脸,见祁让动作一顿却没有拦住,便大着胆子的将上半身也凑了过去。

两人之间本就没什么距离,祁让被他的动作弄得向后倒去,背部贴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在他跨坐上来时,椅子和墙壁间的那点缝隙也消失了。

祁让揽着他的腰,见他只紧紧搂着自己,便用手轻拍着他的背部,问道:“怎么了?”

季长钦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祁让手上的动作停下,随

后又感觉到他口中吐出的气流透过布料打在两人贴在一起的地方:“你好暖和。”

祁让不再多言,将手搭在他因靠在自己肩上而露出的修长脖颈上,指尖在白嫩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过了好一会儿,季长钦已经将他刚刚说过的所有话都在心中过了一遍,他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又开始自我怀疑,起身分开了点,声音不自觉得发软,小声问他:“你怎么都不说话?”

祁让轻笑了一声:“学长这是在和我撒娇么?”

他向后放松了身体,任眼前的人将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未等季长钦回答,便又问道:“你的右手最近是不是受过伤?”

季长钦听他发问,右手瑟缩了一下。

祁让怎么都没回想起上一世里这人的身体出过什么毛病,只是见他沉默,便更发觉其中的问题。

季长钦抓着他的衣服,抬眼时露出一些许轻松的笑:“是受过伤,但是已经去医院看过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祁让不太相信他的说法。

“韧带拉伤?扭伤?还是骨折?”

他一顿,“我怎么没看到过你吃药。”

季长钦不想多说,便想轻描淡写的把岔过去:“真的没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不会影响你上课么?”

祁让没轻轻放过:“你不是学设计的,现在还能画画么?”

季长钦的身体僵了一下,试图装可怜:“你是嫌弃我么?”

祁让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缓缓笑了起来:”季长钦,你是不真的觉得我现在不会生气啊?”

他又收了笑,抬起了季长钦的下巴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淡淡地道:“别想着绕过去,和我讲清楚。”

他发现这人真是滑手的很,装可怜的时候是真的可怜,倔起来或者想缩回壳里的时候也真的让人想敲他。

季长钦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被绑架。”

祁让瞥了他一眼,觉得他在问废话。

随后反应过来,“是那些人弄伤的?”

季长钦轻轻嗯了一声,“当

时只觉得浑身都疼就没注意,后来去了医院一趟才发现是骨裂,但是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再做几次复健就能康复。”

祁让叹了口气:“那你直接说不就行了,这有什么好藏着的。”

季长钦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时间已经不早,两人也不再腻歪,祁让起身去拿外套和手机,走在他前面去前台买了单。

三个菜加一起两百多元,算不上便宜也谈不上贵,只是要不是他提前和教授预支了工资,他可能连这顿饭钱都付不起。

转身时手机跳出划款后的消费提醒,祁让脑中突然就滑过了一些画面。

他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季长钦不愿意出口的原因。

因为他也没少折磨过那双手。

或许不算特意针对那个部位,只是在他干活的时候出言嘲讽大少爷搬个东西就手抖吗怎么这么没用,然后季长钦就会要强的一声不吭的继续干活,也有后来兴致来了的时候,将那双洁白的手腕绑上领带又在结束之后将他扔在一边忘记解开。

如此反复,即便他不是导致那双手受伤的凶手,也是拿着一把钝了小刀反复挑开伤口让其无法愈合的帮凶。

他也意识到自己问的那句话的无力。

因为以他原来的性格,看到季长钦在他面前吃药自己也只会像看他干活时手抖一般的冷嘲热讽,面露轻蔑。

出门的时候刚好吹过一阵微风,带起树叶晃动,也传来远处桂花的香味,祁让牵起他的右手,沉默了一会儿后道:“你不是该想着让我愧疚么?”

又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好的使自己自责的机会。

季长钦张了张口,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后温顺的讲:“可是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他在感情里总是喜欢纵容对方,在对方对他不好时他还可以去耍些讨巧的小聪明如同利益交换一般的为自己争取,但是等对方也开始纵容自己时,他就没法再心安理得的这样去做。

包厢里他讲想隐瞒两人之间的关系,讲的时候只有剖白的尴尬和紧张,在祁让身上回想时

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不负责任。

想到这,他又去捏祁让的手:“我明天就去见见你的室友好不好?”

他想了想:“总不好刚开学就从宿舍里搬出来,正好我和他们认识一下,也能顺路帮你收拾一下宿舍,买点常用的东西过去。”

祁让停下了脚步。

季长钦的话音跟着一顿,然后略显迟疑的看他:“你是不是还不想和他们介绍我?”

祁让清楚的感觉到这人为自己一退再退的底线,他将话挑明着问:“你不怕其他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了?”

季长钦很坚定的讲:“可是他们没有你重要。”

“那季家呢,你真的对他们失望,不想再回去了?”

祁让的声音有些冷淡,也足够让他从柔情中清醒头脑:“如果你出柜,我不觉得他们还想要你这个儿子。”

上一世季长钦最后的结局他不清楚,但是在他将原主囚禁的时候,季家是察觉异常在知道他的行为之后和他结了仇的。

原主被囚禁了一年多,季长钦就没日没夜的打拼了一年多,他以为他和原主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在一起,其实很少回去那个岛上,也就没有去强迫原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直到有一点晚上,他将原主的双手绑在床头,挑起原主的兴致又将他纳入,事后抱紧了他,对他讲他借用身份收买了四季集团的高层,从明天开始就再也没有人会打扰他们了。

在孤岛的海浪声中,他看到了季长钦眼中的癫狂和抛弃一切的痛苦。

那个时候原主才知道,季长钦一直装作厌恶季家,可心里其实也藏着期待,所以愿意讨巧卖乖,耍着心机的叫他们对季向远厌恶。

他一直渴望有人爱他,又对他得不到的东西犯贱一样的着迷。

最后他孤注一掷把筹码都下在原主身上,以为不会再被抛弃,但原主也丢下了他。

甚至不惜选择死亡。

季长钦听到他的话之后目光闪了闪,随后问道:“那要是我被季家赶出来了,你会嫌弃我么?”



让没有回答,低头吻了吻他。

季长钦垂下了眸,没有告诉眼前的人,自己其实并不柔弱。

或许世人的眼光会刺的他千疮百孔,或许他会难过仓皇,可是只要他手里握着一把钥匙,在打开门时能看到等着自己回家的那团暖光,他就可以将伤口愈合,从痛苦中爬起,自此刀枪不入,只余赤诚。

作者有话要说:  16号有个考试,这几天不一定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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