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应该逃走，就当没有看到慕枫。可是，心中却有一个很小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在给她洗脑：留下来，留下来……
在天人交战之际，就连凌馨自己都忽略了，再见到慕枫，她的表情是多么的复杂和痛苦。但是，慕枫看到以后只是不易察觉的一怔，很快就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慕枫还是以前的慕枫，笑起来能倾泻一地的阳光，“你这是怎么了？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样，我有那么恐怖？还是说你刚做了那个事情，不好意思见我。”
凌馨红艳的唇旖旎着春色，无一不在证明刚才发生了什么。何况还是这方面经验丰富的慕枫，只一眼，差不多就可以描述整个过程了。
被慕枫直愣愣地戳破面皮，凌馨的头埋的更低，恨不得在胸前打一个洞，将脑袋和脸颊一块装进去。
“看来我以前看错你了，你和其他的女人一样耐不住寂寞。”
凌馨猛然从胸前抬头，一股无名火在胸中燃烧。
慕枫有什么资格跟她这样说话？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和其他男人做都做得，我却说不得？”慕枫咄咄逼人的语气，将满脸的笑都凝结了。
一丝冷静划过凌馨的脑海，看着慕枫的刻薄，她甚至产生一种错觉：慕枫是不是有那么一丝喜欢自己呢？才会像一个吃醋的丈夫一样。
这样的想法凌馨自己把自己惊到了。
还没回过神来，慕枫刻薄的话又开始从唇里溢出来。
“你不要胡说！就算是你说的那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又有什么不好意思见你的？”凌馨自己都没有察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因为底气不足，她伸长脖子，硬着嘴巴的模样是多么的心虚。
慕枫的目光停留在她被肆虐过的红唇上，讥诮道：“你的唇都招了，还说我胡说，不信你自己看看。”说着，慕枫打开手机里的照相机，拿到凌馨的面前，强行她看镜头里的自己。
手机里，那个女人脸颊红晕未退，一双水眸滢滢闪着春色。
“呸呸呸，这么个女人怎么可能是自己！”凌馨心中否认的大叫，被这样的自己吓得不轻。
“你这个模样太明显了，”慕枫又重新笑起来，多了几分凉薄，“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该尝尝肉是什么滋味了。”
他露骨的调笑，让凌馨感觉到难堪之际，更多的是如刀绞一般的疼痛。
刚才那一丝丝错觉，在现实的面前一下子原形毕露。
慕枫心里没有她，即便是她真的和另外一个男人发生关系，换来的也只是他毫不在意的讥讽和调笑。试问，有那个男人不在乎自己心中的女人和其他男人亲吻、拥抱、甚至上床？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从来不在乎。
凌馨既然已经认识到这个现实，早就应该释怀或者放下。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心疼，死去活来的那种疼痛。于是，她忘记了自己此时的脸色有多差，负气地说道：“你还别说，尝过男人的滋味以后，我发现自己爱上了这种感觉，看来，以后不能太拘束自己。”
凌馨的话音刚落，慕枫就控制不住抬手，对着凌馨皮笑肉不笑的脸就是一个耳光。
凌馨的笑被打掉了那么一瞬，很快，她又开始笑，故意笑的放浪。
最起码在慕枫看来就是如此，“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凌馨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发脾气，眼眸里都是轻讽，有对自己的，也有对慕枫的。
看着她冷漠木然的模样，慕枫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了，“为什么别人说你什么你都要承认？你反驳呀？我要你反驳？”
“咯咯咯……”凌馨放肆的笑声，听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就这么看着慕枫，不停地再笑，直到眼角的泪都笑出来了，她才止住笑声，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反问道：“为什么要反驳？男人的滋味就是好，尤其是余顾深，更是男人中的极品。他让我快活，让我体会从未有过的快乐……”
有些话，一旦开了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以启齿。
慕枫要是觉得她是个放荡无耻的女人，那她就做一个这样的女人给他看，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都不会改变，他不爱她的事实。慕枫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给凌馨带来的更多是折磨。她是爱慕枫，可却不是没有心。
“你住嘴！不要再说了！”慕枫鬓间的青筋不断跳跃，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当听到凌馨那样作践自己的时候，他的心竟然会痛。
这种感觉很陌生，陌生的让他害怕。
“我不过是说我自己而已，你激动什么？”凌馨在笑，用尽所有力气在笑，眸底却是能冻伤人说我冰冷。
慕枫特别不喜欢这样的凌馨。
“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朋友，你难道不知道，侮辱你自己就是在侮辱我！”慕枫顿了仅仅一下，就像想到什么似地，“你恨我？”
凌馨微微一怔，血液刹那间停止了流动。
“你为什么恨我？”慕枫痛苦的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喃喃地问道。
“我什么恨你？”爱而不得，难道真的会对另外一个人产生恨意吗？凌馨不由心中一慌，她从未想过面对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那样作践自己？”慕枫的声音里渗透了绝望。
“哈哈……”她身不由己的命运，在慕枫的眼里只是作践自己！她擦擦自己的眼角，没有眼泪。再看看眼前那个飞扬的身影，距离好远！
不可触摸。
“凌馨，你正常一点好吗？”与凌馨相识的这几年，原来，他从来不曾真正的看进她的内心。
如慕枫所愿，凌馨收起笑容，一秒恢复到慕枫希望看到的样子。
“对，这个样子才乖嘛！”看到昔日的凌馨又回来了，慕枫悬着的那颗心才放下，他捧着她的脸，像往常那样夸赞她，却找不回以前的感觉。
凌馨笑着，也像往常那样。
两个人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过去，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彼此对望过去，中间又像隔了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