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文学 > 修真小说 > 从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 152.白渊在教坊司“杀”疯了(5.3K字)
  皇城。

  龙下学宫。

  独立“宿舍”。

  新的问题横亘在白渊面前。

  很现实,也很残忍,充分的体现了一个单身狗的无奈。

  他...不会流连花丛,不会醉生梦死。

  小郡主提议道:“你多喝点就行了,若是喜欢哪个女人,你便释放你的兽性好了,你想和谁睡就和谁睡,我一点儿不在意。”

  她凑过去,道:“去年此时,你还只是个小仆人,现在却能够流连教坊,这难道不是仆人界的巅峰吗?”

  白渊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明明是去享受的,怎么搞的有些紧张?

  小郡主又冷冷道:“不过教坊里的女人也不像你想的那样,也是分层次的,有些层次的女人不是你有钱有权就可以拿下,你需得靠着才艺、力量等等...否则,只能自取其辱。”

  白渊愣了下,问:“你是说我吗?”

  小郡主冷哼了声:“我只是怕你睡不到想睡的女人,到时候哭哭啼啼的,丢人。”

  她略作思索道:“这样吧,你若是肯求我,我就去帮你物色一个很好的。”

  白渊觑眼看着她:“不要。”

  小郡主道:“你说的啊,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白渊道:“不后悔。”

  小郡主道:“算啦,其实我已经帮你物色好了,教坊十二部第三部的桃花花魁——息红影,你去睡她吧,她是我闺蜜,你别感谢我。”

  白渊觑眼看着她。

  这是什么操作?

  小郡主道:“我怕你丢我的脸,因为教坊十二部,上档次的只是十二花魁,十二花魁都是处子...你堂堂一个皇子,若是去了,连一个花魁都攻略不下,我怕丢人。

  这不仅是丢我的人,也丢组织的人,更影响之后组织对你的安排。教坊十二部是吃才华的地方,你若是没有才华,却还乱唱乱哼,被人传出去,今后如何再立足?”

  白渊道:“息姑娘也是咱组织的吧?”

  小郡主摇摇头:“她不是,她是息将军的女儿,息将军曾与我父有过交情,后来犯了大罪,故而妻女皆流落教坊...息夫人不堪其辱,已经自杀,息红影却还活着。你睡了她,也刚好可以把她赎出来。”

  白渊问:“息将军犯的什么大罪?”

  小郡主道:“数年前,曾闹饥荒,上面拨款虽及时,下面却动了手脚,以至于分发到百姓手中的少了许多。

  天高皇帝远,此事又归靖王管,靖王便是一状刁民贪婪、得粮草而不知足、起兵造反的折子递了上去。

  然后,靖王直接派了息将军去镇压,只要杀了领头的就没人敢闹了。

  但息将军没忍心动手,最终不知怎的,和七大寇之首,一位被称为‘黑风寇’的存在链接了起来,说是暗自勾结,而那批流民就是黑风寇的人。

  再之后,也不知哪儿来的证据确凿,总之,息将军就被判了罪。”

  白渊问:“真的?”

  小郡主道:“假的。真实情况是,息将军无恶不作,和大寇勾结,结果被流放,客死他乡,妻子上吊,女儿入教坊,你满意了吧?”

  白渊道:“那这其实是含冤待雪的忠良之后。可我有些觉得...这不该是你的朋友圈子。”

  小郡主道:“你想的没错,我就是个邪恶的反派,为了目的我会不择手段,你最好小心翼翼地警惕着我,不要有一分一秒松懈。”

  白渊起身,打了个哈欠,双目忽地变得锐利,声音冰冷:“你放心吧,这些事不需要你提醒。我会一直死死地盯着你,不会有半点松懈。”

  说罢,他转身,背对着小郡主去泡了两杯热茶。

  小郡主匆匆跑来,把两杯热茶都接了过去,然后变戏法般地变出了一个酒葫芦,递给他,“你该喝这个。”

  白渊明白。

  事在人为。

  想要做到醉生梦死、流连花丛,可是很不容易的,其挑战性甚至超过了感悟十星功法。

  所以,必须立刻做起,以尽早适应这种氛围,然后才能安心地一天十二时辰修行。

  小郡主提醒道:“小心有毒。”

  白渊哼了声:“不用你提醒,我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把葫芦里的酒都倒掉,然后换上新的酒。”

  说着,他拔开葫芦塞子,闻了闻,还挺香,于是他喝了口。

  好酒。

  果然好酒。

  这是无相一个月俸禄都买不到的好酒!

  小郡主冷哼道:“我刚刚好像听谁说要把酒倒掉。”

  白渊冷笑道:“我有说要倒在地上吗?”

  小郡主:......

  她漂亮的杏眼微微眯起。

  输了输了...

  这个男人,好像自从下了马车,就变了。

  难道说...月桂姑娘的粥里除了迷魂药,还下了点其他影响心情、能让性格变得冷淡的东西?

  应该是这样了。

  ...

  ...

  白渊深吸一口气。

  手里捧着小郡主给他的十万两银票。

  有些紧张。

  要踏出第一步,可不容易啊。

  可是,他对“流连花丛、醉生梦死”这个形象的把握度真的不好。

  这和他的生活八竿子打不到啊...

  他开始努力地去想印象里有哪些人是这样的。

  西门大官人?太色。

  令狐公子?太浪。

  柳永?太伤。

  李白?太仙。

  他只想低调,一切从实际出发,让所有的表现都有对应的逻辑支持。

  他必须演出“那种因为被软禁而感到痛苦,从而自暴自弃,却不想被人看破”的感觉。

  小郡主已经陪他演练了几遍,可他总觉得还是太作,没什么灵魂。

  他必须注入灵魂。

  除此之外,他必须要营造出一种“适合自己修行”的环境,所以不能生硬无比地切入,不能时刻让教坊司的女人对他有敌意,那就必须恰到好处的展露些才华。

  怎么做呢?

  白渊思索着。

  如何切入这局,如何平衡各方,关系着今后他能不能安安稳稳的十二时辰修炼,毕竟六品前期的积累完成后,是需要一口气进行五十个小时的感悟的,没有环境的配合根本不可能做到。

  午后。

  皇城西边。

  教坊十二部,缓缓敞开了门扉。

  白渊褪了劲装,换上玄色罗衣,灌了半葫芦美酒,有了些醉意后,这才提着一葫酒,踏入了教坊门扉。

  喝醉酒的男人通常都会产生禽兽不如的想法,而加持了“兽性之力”后,白渊才觉得自己可堪一战。

  此时还是白天,来客很少,几乎没有。

  立刻有胭脂水粉的娇丽青纱女子迎了过来,那女子虽施粉黛,却无寻常青楼的庸俗,而是带着一种脱离了低俗的清雅意味...

  那女子正要说话,却忽地看清了来人,愣地待在了当场。

  然后,她看到来人从腰间取出了玉柄折扇,微微一晃,展开“奉旨风流”四个大字。

  而这四个大字的右下角分别盖着是玉玺印章。

  全天下只有这么一把扇子。

  也只有一个人会抓着这把扇子。

  青纱女子急忙道:“见过六殿下,不知六殿下来此...”

  白渊不说话,摇了摇扇子。

  他是想明白了,和做无名的时候一样,不会说话就少说点,少说话多做事,其他的让别人去脑补吧,那就可以了。

  青纱女子看着“奉旨风流”四个字,旋即明悟了过来,她轻轻笑了笑道:“六殿下还要来我们这儿?”

  可话才说完,她就闻到了酒味。

  青纱女子愣了愣,现在还是白天,六殿下这是喝酒了?

  她好歹是皇城人,自是知道六殿下被太子案牵连而糟了软禁、从此之后不能参与任何政事的事,忽地...她明白了。

  任何有正常逻辑的人都能得出和她同样的结论。

  六殿下,这是...想要解愁忘忧?所以才来了教坊司?

  她眼中,六殿下的神色呈现出“扇形统计图”的样儿,有些落寞,有些自嘲,有些愤怒,有些无奈,有些渴求...

  白渊踉跄了一步,用喝了酒的声音淡淡道:“最美的,本殿下...只要最美的。”

  说完,他恰到好处地拍了拍腰间一沓银票,表明自己虽是皇子,但并不是来白嫖的。

  青纱女子笑道:“殿下,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都美如娇花,各有风情。

  这世上,有人喜欢桃花的艳,有人喜欢梅花的冷,又有人喜欢芙蓉的媚,赏花之人人人不同,殿下更是天潢贵胄,人中龙凤,清燕又岂敢去判断殿下口中的最美是哪种美呢?”

  话一说,白渊就明白了。

  这里的女人果然都是有心思的,不俗。

  他打了个酒嗝道:“花魁,我只要花魁。”

  那名为清燕的轻纱女子笑道:“花魁可是十二部的明珠,各在闺中,殿下若是喜欢,便一个个去敲门吧...”

  白渊就等这句话了,他懂的,这就是打擂台了,但是他已经被内定了,于是也不紧张,淡淡道:“领路。”

  清燕盈盈笑道:“好,殿下请随我来。”

  两人走入教坊后。

  不得不说,这教坊真是气派,虽然没有皇宫那么大,可却更像个浓缩的“金丝雀笼”,一个个雅致而不低俗的院落,各呈风采,各藏娇媚。

  内里,虽说不上皇宫的后宫那么大,可却也占地极广,内里亭台楼阁、宫殿小斋入目皆是。

  沿路上,还能看到春睡未醒、犹呈憨态的少女走过,看到抓着团扇在扑蝶的美人来灵巧地跃过,还有远处亭子里端坐抚琴的美人。

  这些女子看到这么早便有人被领来了这儿,也是好奇地一边偷看他,一边窃窃私语。

  白渊若是手里什么都没抓,那会尴尬极了,可他抓着“奉旨风流”的扇子,就觉得气场狂开、聚光灯笼罩,一路碾压...

  他没忘记维持“那种因为被软禁而感到痛苦,从而自暴自弃,却不想被人看破”的神色,也没忘记不时地踉跄两步以表示自己喝多了。

  简直跟面试似的。

  没多一会儿,清燕停在了一个清幽安静、飘着花香的小院子前,笑道:“殿下,这里是梅花别院,花魁是冷香姑娘,殿下若喜欢不妨进去看看。”

  白渊很想一步到位,直接去桃花花魁处和友军息红影汇合,但这就太做作了,太明显了,他不可以这么做。

  于是,他念叨了两声“冷香姑娘,冷香姑娘”...便推门而入了。

  他才入内,一群小丫头便如麻雀般叽叽喳喳地飞过来了,聚在门外,捂嘴嘻嘻地笑了起来。

  还有丫头推攘着那青纱女子道:“燕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是呀是呀,六皇子好不容易来一次呢,冷香姑娘可是不管人的,上次便是冠军王来了,也没能进得了香闺呢...”

  “六殿下常常被拿着和冠军王比较,却差的很远呢...”

  “六殿下今天好像心情不好,燕姐姐应该叫我来陪殿下才是呀...我还挺喜欢六殿下的...嘻嘻嘻...”

  “你这小骚蹄子...”

  姑娘们嘻嘻笑着。

  没一会儿,梅花别院的门被推开了,白渊走了出来。

  他摆摆手道:“不喜欢这个,下一个。”

  清燕愣了愣,忍不住笑了起来,只道是这殿下自己给自己留了面子,否则哪有男人见了冷香姑娘还不愿入屋的?但她也不揭破,只是道:“殿下随我来,下一个院子是杏花别院的仙儿姑娘。”

  两人去远,姑娘们又嘻嘻地笑了起来。

  忽地,她们不笑了,因为她们听到梅花别院里传来冷香姑娘的声音。

  “殿下,殿下~~~”

  “殿下~~”

  未几,一个白纱的冰山美人匆匆走了出来,看到围拢在门前的小丫头们,便问道:“六殿下呢?”

  众姑娘愕然。

  “冷香姐姐,你怎么出来啦?”

  “是呀是呀,你不是把殿下拒绝了吗?殿下应该连第一关都过不去吧?”

  那白纱的冰山美人笑道:“你们一个个可真是小看了殿下,我现在想邀殿下入屋呢。”

  众姑娘瞠目结舌,紧接着一个个爆发出八卦的嗷嗷叫。

  “发生什么了?”

  “对呀对呀,究竟什么事,六殿下究竟做了什么?”

  “冷香姐姐这是春心动啦...”

  裹着白纱的冰山美人轻声道:“真美...殿下的词太美了。不行,若是吟出此等诗词之人还不能入幕,我心底实在难以过去。”

  说罢,她一拎纱裙,便是往远处轻轻本跑了起来,竟是追了出去。

  众姑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前所未有的一幕,旋即意识到这里面大有故事,便也追了出去。

  当众女追到杏花别院时,却发现白渊已经离开了,并且已经进入了桃花别院。

  桃花别院的自是红影姑娘。

  清燕则是在外,有些悠闲地坐在池塘旁的石头边,见到姑娘们过来,她笑道:“六殿下在杏花别院待得时间更短呢...罢了罢了,不戏弄殿下了。等这次好了,我便劝他先喝些酒,吃些菜,等晚些时候在来叩叩姑娘们的门,嘻嘻嘻...”

  “嗯?”

  青纱女子忽地愣了愣,她霍然而起,奇道:“冷香姑娘,你怎么来了?”

  裹着白纱的冰山美人道:“殿下过关了,可是又跑了,所以我才追出来...只有如此,方不能不辜负殿下的词。”

  清燕:???

  她正发愣的时候,杏花别院的门也开了。

  只见一个艳丽的绝色佳人匆匆从青苔浅覆的别院中跑了出来,问道:“清燕,六殿下人呢?”

  清燕讷讷道:“仙儿姑娘...你不是拒绝殿下了吗?”

  那绝色佳人笑道:“我可没拒绝,殿下应付了我出的题目,也不等我反应,便匆匆跑了...可是呢,人家却对殿下的回答非常满意呢。”

  清燕:...

  她好奇道:“仙儿姑娘,你问了什么问题呢?”

  周边的姑娘了也纷纷竖起了耳朵。

  仙儿姑娘笑道:“殿下入院后,便直在紧闭的内院门前敲门,我心底不喜,便道若想进来需得应景吟诗一首,殿下问拿什么做题,我道便拿‘你不许进来’为题。

  我本是想殿下知难而退,结果殿下走了几步,真吟了首诗。”

  说罢,仙儿姑娘负手,颇有些富贵人家大小姐模样的吟诵起来:“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香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吟罢,一众姑娘都愣住了,简简单单二十个字,她们却感受到了一种才气碾压的感觉。

  仙儿姑娘还沉浸在其中,“此诗极为应景,我杏花别院中本就覆满青苔,结果...殿下却巧妙地运用‘不许进来’这四个字以及院中青苔,吟出了‘应怜屐齿印苍苔’这七个字...

  好似是我真的担心他的靴子会踩坏院中的青苔似的。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更是神乎其神,可以说是景色,我院中恰有红杏出墙,又可说是殿下在调笑我,还可以说殿下赏得春色满园已然知足而乐...”

  “殿下吟出此诗后,我都愣住了,待到反应过来,匆匆开门,殿下却已经不在了。”

  “清燕,六殿下呢?”

  青纱姑娘彻底傻了。

  这么厉害?

  这也太强了吧?

  她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一袭白纱的冷香姑娘,讷讷道:“姑娘莫不是也要说殿下过关了吧?”

  冷香轻轻点头:“我虽不喜殿下为人,可殿下吟诵此词,实在是让人家心服口服,我愿为这样的殿下敞开闺房之门。”

  说罢,冷香露出回忆之色道:“我出了个难题,让殿下咏春夏时分的梅花。”

  “冷香姐姐真坏,春天夏天哪有梅花...”

  “哎呀,哎呀,你们别打岔,那殿下怎么应对的呢?”

  冷香笑笑道:“殿下想了一想,便吟了一首词。”

  她缓缓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待到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首词我猜和殿下的心境有关...驿外便指殿下西出皇都所至的荒凉之地,而梅花或许殿下自喻,如此品格,如此诗词,冷香实在佩服。

  春夏时分,梅花虽已不在,可香却如故...这是何等的意境?

  冷香坚信,能吟出如此诗词的殿下,定非外人所言的那般不堪,不过是那些人不能理解殿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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