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楠一顿，尔后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当年，从河里面捞出来的尸体不是罗业云的。”
“什么？”在这件事情上，顾小楠不光瞒着陈望江，甚至瞒着所有人。
当年，为了断绝罗湖周寻找的念头，顾小楠瞒着所有人，从乡下的火葬场买了一具小女孩的尸体出来，为了以假乱真，她不仅换上了罗业云留在家里的衣服，还制造了河底砂石划伤脸的伤痕，这才让罗湖周认定了死的那个孩子就是他的二女儿罗业云。
现实证明，她这么做是对的。不管罗湖周嘴上是否承认，罗业云成为他心里的禁忌，完全是因为他对她的亏欠和无法面对自己丑陋的灵魂。才有了后来对罗营云的百般宠爱。
如果不是遇见凌馨，她和她的女儿都会永远幸福下去。
“你快把调查的结果给我，我们也好确认这个凌馨是不是当年的罗业云。”顾小楠的这个理由，让陈望江连继续戏弄的心思都没了。
陈望江急忙将档案袋拆开，将从朋友那里得到的资料双手奉上。
顾小楠从他手中抽走之后，仔细认真的看了起来。
陈望江屏住呼吸，心里一直在祈祷，希望凌馨和罗业云不是一个人。
半个小时以后，顾小楠终于看完了关于凌馨的那些资料。她用尽了所有力气，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掰着看的，就怕遗漏了重要信息。
“凌馨不是凌航川的亲生女儿，她是他十二年前领养的。”
陈望江好奇地将脸凑过去。
顾小楠从上面指出来有关领养的消息，上面的记载已经具体到了某年某月某日，想必不会是假的。
顺着顾小楠的手指的地方，陈望江看到了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凌馨确实不是现在这个父亲的亲生女儿。这样的话，她是罗业云的几率就增大了。
但是，陈望江仍旧心存侥幸：“就算她是领养的，也不能断定她就是罗业云啊！”
不出预料，陈望江获得了顾小楠一顿白眼。
陈望江乖乖地将头埋在那些文字里面，这件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纵然他表现出来的没有顾小楠那般紧张，但，也是不敢放松。
那些材料看完了，陈望江心中的那根弦也彻底绷了起来。
算一算罗业云当年失踪的时间，和这个凌馨的资料完全对的上。“不管这个凌馨是不是罗业云，都是阻碍我女儿幸福的那个人，所以，是与不是，意义并不大。如果碍事看，除了便是。”
陈望江的一句话，一下子点醒了顾小楠。
确实是这样，不管凌馨是不是当年的罗业云，都不能留下来。但是，身份该核实还要核实。
“以后，你离营儿远一点，我不想让你把危险带给她。”陈望江现在的情况，都快成了过街老鼠了，就差上通缉榜了。
陈望江自然不会答应。
罗营云今后可是他的摇钱树，他怎么可能听顾小楠的，但是，对着顾小楠他只能扮演一个好父亲的模样：“营儿是我闺女，我肯定不会害她呀。”
“知道就好。”陈望江的答应，并不能让顾小楠真正放心。他阳奉阴违的样子，这么多年来她见得还少吗？
“用不用我帮你除掉这个凌馨？”
“怎么除？”顾小楠轻蔑的挑挑眉。
“拉到僻静处，先奸后杀。”陈望江眼里，女人就要物尽其用，有半点浪费都是罪孽，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就更不应该糟蹋上天的赐予了。
“好啊，你现在就去。”顾小楠深知陈望江的尿性，也就是话说的比什么都大，事情就做的很不怎么样。
陈望江作势就要往外走，看到顾小楠没有阻拦的打算，便怔楞在原地不动弹了。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更高明的计谋。之所以表现成这样，就是为了让顾小楠看。
他宁愿在顾小楠眼里是一个不能成事的莽夫，也不愿让她洞悉了自己长远的计谋。
折回来的陈望江，贴着顾小楠坐下来。
“怎么又回来了？”顾小楠从来都不掩饰自己对陈望江的鄙视。
陈望江尴尬地干笑两声，然后谄媚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有更好的计谋，我当然是听你指挥了。”
顾小楠得意地冷哼了一声。
陈望江继续捧她：“你的计谋向来高明，不能说一箭三雕吧，双的是有了。”
“要不说关键时候你就是一个草包。”享受着陈望江的吹捧，顾小楠还不忘狠狠地损上他几句撒连日来在他这里受的窝囊气。
陈望江脸上是敷衍的笑容，却在暗暗磨牙。
且让顾小楠得意一时，到时候，这个女人要是敢擅自脱离他的掌控，有她痛哭流涕的时候。
“到底是什么计谋，说出来让我膜拜一下！”
顾小楠神秘一笑，反而什么都不说了，只道：“这件事情我来做就好，你不要插手，省的坏了我的大事。”
陈望江说对了一句话，不管凌馨是不是罗业云，都阻碍了罗营云的幸福。
如果凌馨就是凌馨，可能不会死的很惨，但若不是，顾小楠曾经能让罗业云死一次，就能让她再死一次！
而且这次是灰飞烟灭。
“我帮不上大忙，但是，外围的小事还是可以处理一下的。”顾小楠要避开他，是怕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吧？不这样做，她怎么可能和自己脱离关系呢？
“不需要。”顾小楠毅然拒绝。
要想彻底摆脱陈望江，今后，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知道的太多。不然，就会有无数的把柄抓在他手里，一旦这个男人翻脸，她和自己的女儿将死无葬身之地。
陈望江没有坚持。
但不代表他不会私下动作，张婉婷早已经是他选中的利用工具，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让她知道？陈望江看向那些资料的目光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他已经打算为凌馨量身定做一份的独一无二的身份材料了。
“我就知道我的宝贝儿最能干了！”陈望江不但刻意强调了那个“干”字，还双手掬住顾小楠的腰，将她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